赵姨娘冲进来将她搂在怀里,心痛道:“淑雅啊,淑雅!你怎么那么傻呢?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够承认呢?就算是你爹冤枉你,你也绝对不能承认!”
黎淑雅搂着赵姨娘哭道:“娘亲,女儿没有承认啊,女儿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可是爹笃定女儿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女儿还能怎样呢,不过是以死力争罢了!”
赵姨娘将黎淑雅护在身后,一副老母鸡护小鸡豁出去的姿态对黎正青高声道:“老爷,您好歹也是一国之太尉身居高位久经沙场,您若是当真瞧着我们母女不顺眼,把我们母女赶出去就是,我们绝无二话,但您绝不可以这样往我们母女身上泼脏水,让我家淑雅蒙受不白之冤!”
这赵姨娘一贯地害怕黎正青,今日为了女儿竟还有了几分勇气。黎正青讶异之余是更加汹涌的愤怒。
他重重点头指着黎淑雅道:“好,既然你要装傻,老夫就亲自给你说个清楚明白!这粉是由绿麻的花叶晒干之后磨成的粉末,被人少量饮食有镇痛的效果,但若量大了就会让人产生幻觉,神志失常!现在这粉末在你的屋里搜到,而你二姐也是在喝了你泡的茶之后忽然发狂的,你还说你不明就里吗!
“你二姐来瞧你,你便悄悄派人去请老夫说是有事要见,然后你给你二姐喝了下了这种药粉的茶,你二姐发狂追杀你就恰好被老夫瞧见,这样一来,老夫或许会像淑敏那样将你二姐送离京城去!
“你处心积虑使用各种法子陷害你二姐,不过是想将她赶出京城去吧!可你用这种阴毒的法子来害她,也未免太过凶狠了些!我太尉府若是留你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子在家,这家里大概就永无宁日了!”
黎淑雅听他说完立刻摇头:“爹爹当真是误会淑雅了,淑雅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绿麻,更加不可能将这东西的粉末放在茶中让二姐喝了!至于二姐为何发狂,女儿压根不知,二姐发狂之后甚至还差点杀了女儿,难道女儿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害二姐吗!至于请爹爹一事,女儿原本是想请爹爹来说,女儿想要素斋一年来为三姐的亡魂祈祷的!”
“这粉末就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人证物证俱在,事到如今了,你还在狡辩,竟没有一丝悔过之心!”黎正青铁青着脸冷声道。
“老爷!就算这粉末是从淑雅的屋子里搜出来的,您也焉知这其中没人作假陷害她吗?小北与听雨轩的人一贯走得近,被他们驱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赵姨娘跟着又道。
话音落下,就听黎雨初虚弱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赵姨娘、四妹,我自来到太尉府处处与人为善,甚至还一再维护四妹,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跟我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如此害我!难道我会给自己下药,然后来陷害四妹么?刚才我听大夫说了,绿麻花叶磨制的粉末若是量太大是会死人的!我不要性命地陷害四妹,我为了什么?”
“你自然是为了报仇!”赵姨娘高声道。
黎雨初扶着门框摇晃了两下,苍白着脸嘲讽一笑:“报仇?我报什么仇?难道四妹是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吗?”
赵姨娘噎住,半天才支吾道:“还不是为了那疯狗的事么,二少爷被用了家法,你还觉得不解恨,便将气撒到淑雅的身上!”
她的话刚说完,春水就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赵姨娘,你当我们小姐跟你和四小姐一般的卑鄙无耻吗?为了报复你们,而拿自己的性命去铤而走险,还不值当的!”
这么一说,屋中的人全都不说话了,就连赵姨娘也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嘈杂声,接着晖儿忽然奔进来了,拉住黎正青的袖子道:“外祖父,大夫有了发现,外祖父您快去看看!”
黎正青跟着晖儿出了屋子来到院子的一个角落,看见那老大夫正蹲在那里盯着几根枯干瞧,想是夏秋的什么植物到了冬日枯槁了也没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