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晚的宫里却非常的不平静,先是乾清宫里,皇上犯了老毛病头风症,传了太医,后来娴妃那边养在身边的小皇子也闹了肚子,折腾的大半夜。
到了后半夜东宫太子那边又紧急传了太医,说是扭到腰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得而知,反正大抵是不怎么雅观。只知道从此之后太子就落了下了腰疼的毛病,常年要贴膏药,疼起来就得静养,为此送入东宫的美人着实少了许多。
沈汀年第二日去太孙妃那请安,听着屋里的女人叽叽喳喳,说的都是这些事儿,还讨论的非常投入。
睡了一晚上还有些懒懒的,时不时打个哈欠,沈汀年无聊的想,这些人个个精神奕奕,都吃的什么……很快有个比她更疲乏的人出现了。
太孙妃昨晚也没得闲,因为太孙回了京,却没有回宫,她一晚上都在等消息。
“回宫了之后大家都收收心,老老实实待着,有闲空的不妨开始抄些佛经为大周祈福,为皇上祈福……”太孙妃一番交代,比刚入太孙宫那会儿多了些强硬,正妻的威严逐渐展露。
沈汀年敏锐的察觉到一股多事之秋的味道,早上听小田子说,在厨房那边看见过徐肆,太孙人没回宫,随侍却都打发回来了……
算了,不该她操心的想了一下就过了。
一盏茶功夫,太孙妃说完了,就让大家各自散了,单独留叶氏姐妹说话。
沈汀年记得在南台,叶诗确实同太孙妃走得近了。
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沈汀年打心底里觉得日后还是远着点她们。
……
沈府后花园,天色近黄昏。
两位侍卫正守着一位身着华服的年轻妇人,她容貌秀丽,神情却惶惶不安,手一直在绞着帕子,不过这份害怕并不像是被眼前陌生人看守而致,否则这府邸里人也不少,她若是尖声叫起来,定然会引来人。
既然选择了沉默不语,那就说明她也知道濮阳绪等人的身份不同凡响。
刚在走近的濮阳绪低声问身边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在我们同沈河谈事的时候,有人曾在外院门口徘徊犹豫许久,似乎想进来又不敢进来。”江科道,“便是这位叶夫人。”
嫁给叶家大少爷的沈家小姐,沈清岩。
沈清岩紧张的呼吸声都加重了,见江科语调温和,举止也绅士文雅,她认得他,也知道他是个极讲道理的人,再看濮阳绪俊美无畴,贵气不凡,便再顾不得害怕与顾虑了,急急道:“可是太孙殿下?”
濮阳绪背着手没有应。
江科点头:“叶夫人有什么话直说,此地此时多有不便,我们也不好久留。”
“是,是……”沈清岩定了定神,恳切道,“我是想求太孙殿下能否允汀姐儿回一趟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