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朕不问什么。”濮阳绪努力的笑了笑,眼底透着复杂的情绪。
他用了朕这个陌生而带着威压的自称。
太后眯了眯眼,似乎诧异。
“此次特为请罪而来。”
“沈汀年是真性情的女子,平时被朕惯坏了,才让她胆大包天竟然与母后作对,”濮阳绪边说边摇头,十分头疼的样子,“以后朕会好好管束她的,还请母后原谅她这一回。”
“你以为哀家容不下她?”太后神色莫名的笑了。
她语调不是在反问,已然是认定了濮阳绪的心思。
濮阳绪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
太后:“你很快就会知道,在这个后宫里,没有哀家插手,她沈汀年会落得什么下场。”
“母后,你不要动怒。”濮阳绪蹙眉,虽然语气淡淡的,可分明有些堵心。
“若不是她为你定了五月九日这个日子,也算立了大功一件,对你一片真心,现在你还能见到活的人吗?”太后冷笑,她之所以封畅心苑,让人关着沈汀年根本没有打算伤她,反之,若不是她插一手要亲自惩处她,那些被她侵害了利益的人会发什么疯,谁能防得住?
“她简直蠢不可及,有胆子出头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
即使她没有下令,但是多少人会打着她的幌子,去动手,她还能安安稳稳全赖琮王回京了。
“母后,琮王是一月多月前接了她的书信才会回京的。”根本不是巧合,康安帝暴毙的消息最开始就是掌控在沈汀年和太后的手里,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你怎知她是为了你?琮王就真的不想自己当皇帝——”
“够了!”
濮阳绪性子再好也耐不住太后如此激,大抵是亲近之人都会失了顾忌,他拂袖而起,“你明知道我——”
“我——”
濮阳绪欲言又止,憋的耳尖透着红。
太后看他露出鲜有的少年羞恼,显然那句话如何也说不出口,她不是没有爱过人,少年慕艾,又炽热又真挚,谁没有年轻过呢。
濮阳绪察觉到她的目光,气恼的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算了,不说了,我替她赔罪过了,母后以后就不要再为难她了吧。”
“绪儿。”太后自始至终都未曾生过气,她不过是用言语机锋来破他的阵脚,大抵是年纪大了,见不得孩子故作疏离,哪怕知道是假的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