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像是索命符一般。

赵今艰涩地说:“晏安当时一时没想开,觉得对不起你才会求死的。”

卢宝云嘲讽地看着赵今:“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呵,是你买凶害死了我,还有侯府这么多的下人,你夜里,睡得安稳吗?”

赵今撇过了头去,脸上绷得紧紧的。

卢宝云走到那些牌位下,抬头久久地望着。

许久,她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

“去年除夕……”

卢宝云将头抬得高高的,将那些牌位上的字看进心里。

这些腌臜事她本想烂在肚子里的,可是如今不吐不快。

凭什么只有她,凭什么只有她一人如此痛苦?

“去年十一月,奶娘说侯府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我,可是我没有等到。侯府的事像是一场梦一样,奶娘去了一趟京城,明明帮我说清楚了,为什么没有人来接我呢?”

血泪自卢宝云的脸颊滑下。

“除夕的时候,卢氏在我饭里下了药,将我送到了在府中用饭的上官床上……”

那是她此身最大的伤疤,如今,她将未曾痊愈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抛却一切尊严,显露给本该是最亲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