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良久,房间里太黑让我有点不习惯,不由摇晃了下被我两手握住的大手,带着点可怜兮兮的撒娇,“怎么不开灯啊。”
他知道我怕黑,连开灯睡不着的习惯也因我改变,以至于我已经很久没有陷入彻底的黑暗了,甚至于回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失过明怕黑。
身边传来一丝轻微的颤抖,很快熟悉的气息彻底将我笼罩,整个人被抱进怀里,裘丞把头埋在我肩窝,闷声道:“我们还在湖边,木屋临时打扫的,别怕,有我在。”
被他抱在怀里,我刚才努力想起来的一丝害怕也没了,听他的意思应该是说这边硬件跟不上自然不会为难他。
“嗯”了一声后,我也不是很困,抽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歉意道:“我是不是很没用,难得你这种务实派也会说一堆感人的话,我都没有见到正菜就吓晕了。”
经历了一场梦境后我好多了,虽然深海恐惧症依然存在,但只要不再去海边不去坐快艇什么的,应该就没多大问题。
掌心被亲吻了一下,有点痒。
裘丞没有接着我的话往下说,而是用很平静但又莫名有些压抑的声音道:“这是个咸水湖,我提前一个月让人准备好了海鱼,用荧光饲料喂养,本来按计划我们会先在木屋里享用烛光晚餐,等天黑了我带你……你见过海底的萤火虫吗?我的一位喜欢探险的朋友告诉我,他曾经在海底某一处见过,那种梦幻般的场景简直像是用软件做出来的一样……”
裘丞的声音里并没有心意被浪费的惋惜,反倒像是有种藏着害怕的颤抖,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停顿的,极力不去触碰我所害怕的用词上,并没有察觉,直到第二天醒来。
我是在裘丞令人安心的声音中熟睡的,可能是提前做完了噩梦的原因,这一觉睡得极安稳,睁开眼时略微有些刺目的光线让我眯了眯眼,然后一张突然放大的英俊面孔遮挡了光线,新冒出的胡茬显得这张脸有些颓废,却丝毫不减帅气,只是带着焦虑的眼底有一抹青色,显示着其主人并没有睡个好觉。
“怎么这个表情,不就是深海恐惧症吗,哪用得着这么害怕。”我不解,有些好笑,也有些感动,更加肯定他昨天肯定是吓到了。
裘丞深邃的黑眸怔怔望着我,没头没脑伸出一根手指问了我一句:“这是几?”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指,没好气道:“我只是晕倒又不是傻了。”
可裘丞的反应却像是劫后余生一般,松了口气就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同床共枕这么久,我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对劲。
似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眨了眨眼,睫毛在他掌心刷过,他的手抖了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拿开。
被捂眼睛的过程很短暂,我只是有些纳闷,可再看清他身后的天花板时,我的脑子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