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憋了一肚子话不敢问,跟着裘丞下了楼,老爷子已经煮起了功夫茶,再一闻,也不是老年人爱和的绿茶,又是画风不搭的花茶。
想想刚才如同利剑插在花草间的不和谐画面,我只能默默在脑子里给自己洗脑,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老爷子的坐姿没有裘丞那么一板一眼,马跨金刀的,一手支在膝盖上,单手持壶。功夫茶具煮花茶,本来就是够奇怪的组合了,可偏偏配着老爷子一脸认真的柔情,又多了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就好像,拿刀的手忽然拈花,可敌人也同时换成了爱人。
钢铁化作绕指柔。
更加动人。
这样欣赏完,我的尊敬里不由多出一丝柔软,见老爷子分完茶,想都没想就屈膝蹲在沙发和茶几前给老爷子端茶。
老爷子,裘丞,最后是我自己的,以前给明渃打下手惯了,这些次序和动作早就印在了我身体里,熟练又优雅。
只是端给裘丞时,我难免想起他第一次登明家门时,我也做过同样的事,只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心有灵犀般,我从他闪动着流光的眸子里看见了同样的色彩,对视一笑,甜蜜自溢。
再端我自己那杯时,无意间对上老爷子看着有趣的眼神,脸上便是一热。
再坐回位置,直觉得对面长辈的目光越发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