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佐说小溪很喜欢我,既然选择让我住下来,他当然不希望我整天愁眉不展的让他女儿担心,所以他安慰我只是出于父爱,与我无关。
不管这番话是不是真心实意,我都很感谢江佐,他这样的态度真的让我很放松,让我不用去想些有的没的,而这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
农场的房间很简单,但看得出是专门为游客准备的,现代化设备俱全的基础上保留了简单的风格。我的房间在阁楼,床就贴着木质斜顶,斜顶上有个欧式木窗。靠在木窗上的感觉有点像飘窗,但比飘窗的视野狭小。
薇姿的空气很好,1月天的晚上也看得见星空,从木窗往外看只能看见一小块,但换个位置总有不同的景象。这种感觉很不一样,像是看人,也像是看事,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同一个人同一件事,感触都是不一样的。
这让我想了很多,我想到我现在的情景,非要套用一个词大概就是离家出走了,站在妻子的立场上,我到现在走的每一步都理直气壮,可站在裘丞的角度上,我这样逼他是不是太残忍?而站在江依水的角度上,其实我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吧。
不知道是不是明家那一场瓦斯爆炸,让本变得冷血的我又开始心软起来,把人逼到极端真的好吗?要不是那场爆炸,明渃会对我做什么,这些我总是刻意回避不去想,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却根本压不住思绪。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依然无法入睡,便干脆套了羽绒服想去楼下走走。
农场四周有矮黄矮黄的路灯,不甚明亮,但起码不叫人害怕,沿着低矮的篱笆小逛了一段后我忽然看见前方有个黑影,就在篱笆外的草垛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人是动物。
我有点害怕,正想着不惊动黑影往回走时,黑影动了。
月光下,团成一团的黑影缓缓展开,显露出人形的轮廓让我稍稍安心,然后,探出的半张熟悉脸谱让我心跳漏了一拍。
裘丞!?
不对,是江佐。
与此同时,江佐也看见了我,微微一顿,对我招了招手。
虽然夜不黑风不高,但孤男寡女……不不,毕竟还欠了人情,稍一犹豫,我还是缓步上前了。
“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江佐对我举起了手中的酒瓶,调侃的样子不像是白天那个温和的父亲,反倒更像裘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