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但是我没有试图缓解僵硬的气氛,而是撇过了脸,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那群人都有艾滋病,那我呢,我会不会也染上了?扶苏音上车的是我,在车上握着她手腕不放的也是我,我早就碰过她的血。
可如果我也染上了……想到裘丞回来那天的疯狂,我整个人就无可抑制的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
我自己死可以,可是如果裘丞被我牵连,那我即便是死也无法明目!
或许从一开始他救下我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没有我,他本可以娶个公主,或者更好的女人,而我呢,除了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我无休止的自哀自怨被一个微暖的怀抱打断了,毛呢的风衣料子介于不软不硬之间,微微有些扎人,裘丞的动作也不温柔,一把揽过将我按在他胸口,厚实的胸膛起伏下,跳动的心脏平稳有力。
一片空白的思绪中我能感受他修长的五指紧紧按压着我的头皮,手指穿插在发丝间让头皮有一种细微的酸涩感,很真实。
可更真实的是我眼眶的酸涩。
裘丞说:“不会有事的。”
他低下了头,呼吸喷打在头顶,那些微的湿热像是病毒一样蔓延到我的眼睛里,眼泪如珠一颗一颗的涌现,我用额头顶着他的衣服,眨眼间泪珠成线。
这一刻,给我巨大安慰的不是那句话,而是他明白我的过激我的担心并愿意和我共同面对一切的决心。
我的手缓慢且坚定的攀住了他的衣角,手指收缩间,毛呢料子扎手的触感异常可靠。
等我收拾好情绪,裘丞一直没松手,揽着我的肩膀带着我一起出去面对众人。
梁祁、祝倚琳、齐哥都在,前两者都是聪明人,早就从我的反应中有所猜测,前者面色惊疑不定,后者仍旧一副面瘫脸,只是今天没带眼镜的眼睛里轻易让我捕捉到了担忧。
梁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故作轻松道:“哇,小浅浅该不是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