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龚法成没有恋床,而是一如既往地六点起床。
来到三楼的健身房,他还像平时那样,开窗通风,走出房间,站在楼顶的露台上,居高临下,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开始活动腰身和四肢,只感到浑身肌肉发热后,才开始他例行的军体拳。
几十年了,他这个习惯从没间断过,偶尔一两天不出出汗,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紧绷得难受。
这几天在京城开会,受到场地限制,他没有活动,感到全身上下都要僵住了。
反复走上几趟之后,他全身冒了汗,稍作休息,开始进行现有的健身器材的锻炼。
器材锻炼完毕后,他忽然对女儿的几个沙袋产生了兴趣,想着女儿飒爽英姿踢着沙袋的样子,也学着她的动作,高抬起腿,刚要一脚踢出,就感到腰部的哪根筋被扥了一下,他立刻放下了腿,腰部传来一阵隐痛。
他立马感到自己的腰被抻了筋,看来,在有些方面,可以不服老,但有些方面,不服老不行。
他抹了一把汗,心想,自己的腰,什么时候都可以扭伤,唯独这两天不能扭伤,不然这些人指不定怎么想自己呢?尤其是那个老搭档曾耕田。
这样想着,他就走到一个桌子旁,坐在一把椅子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药用喷剂,这种喷剂他很少用,倒是见女儿经常用。
龚法成扭开盖子,将喷嘴对着自己扭伤的腰部,刚喷了一下,他立刻跳了起来。那股凉凉的药液,刺激到他通身是汗的身体,立刻感到跟蝎子蛰了一般。
“怎么了?”
卜月梅穿着睡衣上来了。
她闻到空气中有一种浓烈的清凉油的味道。
看见卜月梅进来了,龚法成暗暗说道:不好。
卜月梅走到他跟前,从他手中拿过那瓶喷剂,说道:“扭着腰了?”
龚法成叹了一口气,说:“唉——我刚还在想,这件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可偏偏这么巧,你上来了。”
卜月梅看着药剂上的说明,不解地问道:“被人知道怎么了?”
龚法成说:“本来是正常的扭伤,我和小然经常遇到,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扭伤,你说这要是被老曾那个人知道,他能说出好话?所以,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
卜月梅不由得大笑,在龚法成冷峻、严肃的外表下,还有着如此可爱的一面。她笑着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跟第三个人说,不过,你能确定不是……因为……因为我才扭到的吗?”
龚法成说:“哪呀!我没这么不中用吧?本来好好的,我忽然对小然的沙袋感兴趣了,就学着她的样子,踢了一脚,从来没有用过这路劲,扭着腰是正常的,跟你没有关系。”
想到他昨晚的疯狂和强劲,卜月梅的脸不由得红了,她将喷剂对着自己的手,往掌心里喷了几下,然后将掌心里的药水敷在他腰部的肌肤上,轻轻按摩着。
正说着,楼下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