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室居然在卫生间斜对面。
里面开着一盏孤独的白炽灯,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不修边幅的大叔。
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咳嗽。
因为是夏季,天气比较热,有人把上衣掀起来卷到了胸口上,有人干脆把衬衫扣子解开露出肚皮。
有的人脱了鞋,有的人脚踩在旁边座位上。
胡嘉笙只看一眼就皱起眉头,转身跟护士说不用了。
“我还是去那边跟大家挤挤吧。”
回去的路上,护士或者告诉他。
医院就这条件,她们这些小护士也没办法,其实也很讨厌这这种情况,巴拉巴拉。
到了众人面前,没凳子坐了。
护士从护士站给他搬出来一个高脚凳,却又为吊瓶挂的位置犯了愁。
这个输液的地方是大家自己研发出来的,因为看不惯输液室。
挂钩也都是自己带过来的,一人一个,回家的时候是会取下来带走的,一时还真没多余的给他用。
胡嘉笙只想赶紧逃离这里,索性只有两小瓶水,挂完就可以走了,他便跟护士说。
“你回去工作吧,我自己拿着就行。”
“那怎么行?就算滴的再快,两瓶也要一个小时呢,你举一个小时胳膊还能还得了?”
众大叔大妈都麻木不仁的看着,没人说话。
胡嘉笙正准备说没事,人群里站出来个年轻女孩。
仍旧是黑色T恤,黑短裤,黑色的马尾,戴一副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
“要不到我这挤挤吧。我这还能挂个瓶子。”
胡嘉笙一眼认出来了,来是昨天那个女司机。
她手上也扎着针,看来昨天淋雨淋多了,也生病了。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女孩头顶正上方有个廉洁公正的牌匾。
牌匾是用钉子钉的,两个角上各露出来一小截。
她用一个黑色粗皮筋缠在左边的钉子上,在下方挂了个树杈做的挂钩,挂钩上挂着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