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把年年放倒在床上，指挥着陆明哲。

很快，年年又恢复了神清气爽。

陆明哲抱着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女儿开心地逗，刚走到外面，发现奶奶也醒了。

他急忙回头喊向晚。

向晚冲去奶奶病床前轻轻唤了她一声，奶奶张了张嘴，一句话没说出来，口水流了一下巴。

没想到她情况这么严重，以后八成不会恢复了，向晚心里内疚极了。

徒手给她擦了擦口水，问她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奶奶摇头，眼睛又往陆明哲的方向看。

陆明哲急忙抱着年年也围去了她身边。

奶奶尽力想说话，可是乌拉乌拉的，两人实在听不懂。

向晚劝她先别说话，“等下带你去做个检查，医生给你制定了方案，咱们好好治病，过两天就好了。”

“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别着急。”

奶奶又摇头，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嘴里嚷嚷的更急了。

向晚没办法，只能把耳朵凑到她嘴边，用力分析。

听了半天，终于听出来个大概意思。

她想回家。

向晚明白她在想什么。

在她生年年之前，奶奶七十几年的人生都是在老家度过的。

那里有爷爷，有爸爸。

她一辈子最在乎的人都在那儿，如今自己身体不好了，怎么允许自己客死他乡呢？

叶落归根是每一个老年人的心愿，只是向晚不想成全她。

“瞎说八道什么呢？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能治好的，没到那个份上，别胡思乱想。”

“别说话了，我现在带你去检查。等你身体好点我们就回去。”

“到时候把向阳也叫上，还有年年，我们一家都回去！”

奶奶看看她，又看看陆明哲，似乎想知道他俩现在是怎么回事。

不待向晚回答，陆明哲抢答：“还有我，我也陪您一起。”

奶奶似乎松了口气，摇头，乌拉着让向晚不要跟向阳说。

向晚明白，她怕耽误向阳学习。

“放心，我没跟他说。等你好起来我们回南城以后再告诉他。他一个人在那边也不容易，我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