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啦吧啦吵了一阵,一拍脑门。
“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肯定跑不远,快别说话了,去追!”
战北爵确实跑不远。
出车祸的瞬间他飞起来撞到了中控台上,不光头顶破了个洞,左肩和左腿好像都骨折了。
每走一步都钻心似的疼。
为避免走在马路上过于显眼而被抓到,他铤而走险,就躲在了湖边。
湖边有棵大树,斜长在堤坝上,旁边有一丛草。
战北爵右手攀在树根上,只留了鼻子往上部分在外面。
配合着黑夜里的水面,确实有融为一体的效果。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两人终于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们离开的车尾,战北爵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了堤坝。
而后不管这是哪,还有没有危险,这样睡觉会不会着凉,他闭上眼,一头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渴醒的。
太阳晒得睁不开眼,头疼,肩膀疼,浑身疼,嗓子里干得要冒火。
他试着想抬起脖子看看周围,根本抬不动。
除了眼皮,什么都抬不动。
还想睡觉。
虽然渴极了,渴得他有气无力,但脑子昏沉沉的,还想闭眼。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死了,缓缓闭上眼的前一秒,一双又脏又黄,散发着刺鼻脚臭味的运动鞋出现在了视野里。
一个短头发,大眼睛,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垂头下来跟他对视。
先看了看他脸,而后摸了摸他鼻子。
“还没死?”
她用英文说完,转身又走了。
战北爵看着她的鞋越走越远,越走越远,这次彻底死心了。
眼睛一闭,人又昏了过去。
女孩顶着大太阳朝离湖边几十米远的一栋房子走了进去。
片刻,她拖了件别人不要的,灰扑扑的,男士大衣出来。
艰难地把大衣塞进战北爵背下,袖子把他捆紧。
她像拉一堆萝卜一样把他一点点拉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