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夜无眠。

天快亮的时候姜南方才朦朦胧胧进入梦乡。

一觉睡醒，身边已经没人了。

还要回小镇拿身份证，买机票回南城，姜南方催眠自己不要乱想，快速起床，洗漱一番。

不曾想，刚把房间门拉开，门外站着一个西装笔挺的工作人员。

“姜小姐是吧？是战总让我在这等的。”

姜南方不免诧异。

他都已经走了，还叫人站这干嘛？

“战总人呢？”

“已经回南城了。我是咱们航班的机长，我送你回南城，请跟我来。”

就当这是战北爵对最后的温柔吧。

姜南方没有拒绝，一路无话回到了南城。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看久违的柯腾。

知道柯景煜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买了花和果篮也无人欣赏。

姜南方空手去的。

事实上，柯景煜的状态比她想象中还差。

人到中晚年，痛失爱子，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苍老了20岁。

虽然衣着高雅，干净整洁，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贵气，但再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怎么看怎么像个落寞的中老年贵族。

再看病床上的柯腾，那么年轻，那么帅气。

却始终闭着一双眼，身形消瘦。

母子俩如同天人两隔，好好个柯家因为她支离破碎。

姜南方愧疚得无地自容。

柯景煜还是跟往常一样，没一句责备她的话，只问了问工作情况。

姜南方只挑好的说。

末了，柯景煜递给她一张名片。

“以前阿滕总跟我说他喜欢南城，不愿意待在上城，想到这里来扎根。”

“我一直觉得他是胡闹，从不允许。”

“直到最近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些明白他的感受了。”

“我很后悔早点没听他的。如果早些年就把事业重心转到南城来，让他早点遇到你，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姜南方不知怎么接他这话，只好沉默。

柯景煜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