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家也没准备礼物。柯太太喜欢什么？等下路过商场，我去给她买一个。”

柯腾开玩笑的笑容渐渐没了。

他坐回去，靠在座椅上，神色怏怏。

“她什么都不缺，用不着。”

“缺不缺是你们的事，买不买是我的事。哪有去人家家不送礼物的？”

“你不说我就自己随便买了。只是这样很可能白买一场。确定不帮帮我？”

柯腾悠悠把眼珠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用不着…我妈没了。”

没了？

姜南方看着他幽怨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关系。十几年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看提到他妈妈时他这落寞的神情，姜南方就知道不可能。

气氛尴尬了一瞬，片刻，她试探着又开口。

“我能问一下吗？柯太太是生病了还是？”

“生病。癌症。我六岁那年就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南方突然想起了他的藏獒。

“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视若珍宝的阿美，是柯太太留下的？”

柯腾说：“不是。那是她没了以后，我爸看我一个人闲着无聊，特意买给我的。”

“那时候它才刚生下来，像个土狗，谁知道后来能长这么大。”

六岁。他今年24。

也就是说，那条藏獒足足陪了他18年。

就这么被自己一下给咔嚓了。

姜南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

“对不起…”

柯腾打断她。

“别跟我道歉。之前不是已经倒过了？我现在跟你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再道一次歉，只是顺口一提。”

“放心，男子汉大丈夫，我没那么脆弱，也没那么爱计较。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别提了。”

有钱人家的府邸大体都是相同的。

宽大、奢华。

虽然有很多仆人，但同样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