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对容时这个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太了解了。
他那点小心思,又怎么逃得过他的眼睛。
容时被戳穿了想法,也没有尴尬。
他本来就是一国之君,凡事为国家大事着想,不觉得自己有错。
安意却起了心思,“你要答应我,船造好后,不得勉强,让他们离开。”
容时听懂了安意的意思,如果有人自愿留下,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好,朕答应你。”
安意相信容时的为人,君无戏言,他说过的话就会作数。
“那我即刻动身去请墨家人。”安意看向穆晟修,“曹安在天马镇,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你自己去查。”
她欠穆晟修的,欠穆家的,能帮穆晟修的,就当是为过去的自己赎罪吧!
事情走到这一步,未来怎么样,安意一点都不担心了,只要听荷平安回来就好。
安意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容时一眼。
如果不曾那样深爱过,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是她年少时的一见钟情,也是她一生悲剧的起源。
再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还是有忍不住有那么一丝悸动。
安意紧紧的抓住邢弃的手,没陪她走到最后的人,从来就不应该是帝王。
容时望着安意的背影,经历了太多事情,无论安意过去做过什么,他都不想去追究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生死就在一瞬间,温砚的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没什么比阴阳两隔更可怕。
“安意。”容时喊住安意,“叙儿过得很好。”
安意朝容时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牵着邢弃的手慢慢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容时能给她报个平安,都不像是他了!
时间太久了,岁月没有放过任何人,他们的改变都太大了!
“皇兄,我想去一趟天马镇。”
“嗯,去吧,有墨家在,你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
容时深知夜王妃是穆晟修的心结,趁这段时间,让他去了了自己的心事!
东海距离天马镇并不算远,快马十天就可抵达。
穆晟修随便收拾了几身衣服,临出发前,突然想到欠苏磷的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