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荷也提出告辞:“我知道了,有消息我会想办法送过来的,你们先别急,这里还算安全,不要乱跑了,我先回去,消失的时间太久,会让人怀疑的。”
“好。”说话的是邢弃,“爹送你下山。”
听荷回头看着邢弃,过往的一切像电影在她脑海里回放。
就算那时候她没有前世的记忆,可那也是她啊!
是真实的自己,享受着他们的关爱。
一点一滴,在听荷脑海里无比清晰。
她想吃蜂蜜,邢弃去摘马蜂窝,一个武林高手,让马蜂追得无路可逃,蛰了满头的包,她还没心没肺的在一旁哈哈大笑。
她喜欢吃野味,邢弃每次都会下山都会为她备着一点,家中也常有,从不间断。
她害怕会说话的鱼,山寨里就不准养水生物。
她贪玩受伤了,邢弃连夜背着她,跨过七八座大山,丝毫不肯停歇的到镇上求医。
也是从那时候,寨子里才有了郎中,还是花重金请来的,就为了防止自己再不小心弄伤。
听荷眼中酸涩得厉害,给了邢弃一个大大的拥抱。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会感动。
“爹。”
这一声爹,似乎我没那么难以开口。
听荷笑了,像个傻子一样,她觉得还挺顺口的。
邢弃单手拍着听荷的肩膀,“这么大了还撒娇,又哭又笑的,怎么了?”
听荷松开邢弃,伸手去拉他空了一截的袖子。
眼泪不经间就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这究竟是谁的错?
穆晟修的错吗?
他也只是想报仇,穆晟修又何错之有?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是安意的错吗?不,她只是迷失了自己。
又是楚连欣的错吗?
可楚连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无意中害死了安意的孩子。
听荷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根本没有对错。
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剪不断,理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