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她抬起头来,入眼便是男人绷着脸的模样,她有点不明所以,明明这人前一刻还对她笑得很温柔,现在怎么就对她黑着脸?
她撅着嘴,委屈又无辜:“小叔叔,好端端的,你打我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
沈延卿瞧她睁着一双清凌凌的杏眼,无辜极了,在她身边坐下,好气又好笑的在她粉颊上惩罚性地捏了捏,接着道:“现在天寒地冻你不知道?一时没看着都不省心,就这样赤着脚下地,若是着凉了可别怪我灌着你喝药。”
江锦璨微愣,旋即绽开了笑意,坐起身来扑进他怀里,撒娇似的蹭了蹭,软语嘟囔道:“方才距离近,又没几步路,又不是到外面去,不妨事的。”
沈延卿向来吃她这套,她一撒娇,他就没辙,可也有清醒的时候,譬如在这种时候可不会惯着,依旧黑着脸,沉声训道:“寒从脚底生,病从寒中来,现在天寒地冻,别小看那几步路,到底要揍多少回你才能长记性?”
闻言,江锦璨小嘴一撇,将脑袋拱进他怀里使劲蹭了蹭,闷声闷气道:“小叔叔,你明明是我未婚夫,怎么跟长辈似的,唠唠叨叨的?”
沈延卿见了,暗自轻叹,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道:“若不是你未婚夫,哪会管你这个?”
他话音刚落下,江锦璨就猛的直起身子抬起头来,不可避免的,脑袋就磕在沈延卿下巴上,她吃痛地“嗷”了一声,抬起头来时,已经两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沈延卿眉头紧皱,他也没好到哪里去,血腥味在味蕾中弥漫,方才张嘴欲言,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小姑娘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撞上来,直接撞到他下巴上,他被迫合上嘴,还不小心咬了舌头,现在舌头又痛又麻。
但看着两眼含泪,泫然欲泣的小姑娘,他也顾不上自己,忙将嘴里的腥甜咽下去,若无其事地伸手揉着小姑娘的脑袋,柔声问:“璨璨,怎么样?是不是撞疼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刚刚那一撞,可把我撞得要眼冒金星。”
江锦璨吸了吸鼻子,把泪水逼回去,她还没忘记正事,先把不重要的撇一边,小嘴又开始叭叭:“你以前是我叔叔,不是未婚夫的时候,不也管着我?不许吃凉的,不许赤着脚走路,不许玩水,什么都不许,就跟老妈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