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又给他夹了其他菜,柔声细语地让他多吃点。
江一鸣吃着吃着就觉得夫纲不振了,被妻子拿捏得死死的,索性破罐子破摔,吃饱了再说。
*
翌日。
江一鸣去官署当值,整日都神清气爽的,脸带笑容,特别好说话。
督察院的同僚们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顶头上司这几天都黑着脸,督察院内乌云密布,他们做事战战兢兢的,半点疏漏都不敢出,生怕触了上司的霉头,成为倒霉的出气包。
然而,江一鸣脸上的笑也没维持到日薄西山,散值的时候,他还特意晚些走,估算着时间,等长子将沈延卿打发走了才回去。
正当他满怀期待地看向马车车厢时,看见马车内的人,他笑容瞬间凝固。
——沈延卿!
又是沈延卿,阴魂不散的沈延卿!
江一鸣死死盯着马车内的人,见对方嘴噙淡笑,神色温和地等候着自己,他语气不悦道:“沈嘉懿,你来做什么?”
沈延卿理所当然地回道:“自然是来接江大哥回家啊,总不能做了几天就半途而废,你说是吧?你以前也教导我,做事要持之以恒,不能半途而废。”
江一鸣险些没被他气晕过去,正要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忽然看到同僚往这边望过来,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他暂且咽下这口恶气,阴沉着脸上了马车。
沈延卿温声道:“江大哥息怒,生气伤肝。”
江一鸣压低声音质问:“沈嘉懿,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你到底烦不烦啊?”
沈延卿情真意切地回应说:“不烦,接长辈回家,又怎么会烦?江大哥瞧永昌伯世子就知道了,他多年如一日,每日都接永昌伯散值。”
江一鸣噎住,半晌后道:“人家是父子关系,你我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