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
赵氏与定国公从永安侯府回来后,没给过沈延卿好脸色,看他那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哪儿都不满意,只觉糟心得很,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嫌弃。
沈延卿知道父母这是又想催婚,心里有些无奈,但也理解父母想抱孙子的心情。
沉默良久,赵氏甚是郁闷地数落道:“嘉懿啊,你瞧瞧,你侄子都定亲了,明年就成亲,再看看你,你可是比人家大了整整五岁啊,未婚妻都还没影儿,你这么大年纪还不成亲,就跟个赔钱货似的,每年都交罚银,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类似的话,沈延卿听过不少,但仍然油盐不进,坚持自己的想法,他目前是真的没有成亲的打算,也没有想要娶的姑娘,甚至对成家还有点莫名的抗拒。
至于他抗拒的原因,他也不明所以,大抵是因为他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姑娘。
他淡笑着回道:“娘放心,明年儿子自己去交,绝不让您和爹丢人。”
赵氏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谁去交的问题吗?你自己去交,我跟你爹就不会丢人了?你是不知道,你爹那些朋友,孙子都有你这般大了,都已经抱玄孙了,而你却还未娶妻。”
沈延卿反问:“娘,那您的朋友,她们的孙子有我这般大吗?”
赵氏微愣,继而回道:“那倒没有,不过她们的孩子跟你差不多大。”
沈延卿看向坐在母亲身边,与母亲同仇敌忾嫌弃着自己的父亲,温声道:“娘,爹的朋友孙子有我这般大,您的朋友孙子才那么三两岁,这说明爹老牛吃嫩草,这个问题您该问爹才对。”
闻言,赵氏有那么一瞬觉得儿子说得很对,下意识转眼看夫君,夫君精神抖擞,但已过花甲之年的他两鬓斑白,脸上已留下岁月的痕迹。
定国公以前不在意自己的年龄,现在年纪越大越在意,特别是近几年,他与夫人站在一起就像父女,如今听到不肖子的话,登时黑了脸,气得吹胡子瞪眼:“臭小子,谁老牛吃嫩草?谁老了?你小子我看你连老牛吃嫩草的资格都没有。”
沈延卿莞尔笑:“爹,托您的福,我是定国公世子,身份使然,这个资格还是有的,没准儿您儿媳妇现在才刚出生不久,不如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