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笔挺如松柏的背影快要消失在斑驳的光中。
江宝瓷一直盯着他,脑中浑浊成一团,人也呆呆的。
管家语重心长:“少夫人,除了老太太和三少爷,这家里的每个人,你都要当心啊。”
“......”江宝瓷惶惶回头,“张叔,我怕是不行的,我哪里知道什么时候就着了别人家的道。”
贺芃对人心精准的把握,对事件整体的掌控,若不是管家的提醒,江宝瓷永远都搞不清这种蜿蜒迂回的招数。
一句话而已,便让她放松了警惕。
也因她被诱导出的一句话,在她和贺京准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已经误会的情况下,便让贺京准误会了一年。
“孩子,”管家压着声,“你要跟三少好好的。”
他说的隐晦。
他在提醒江宝瓷,她只要跟贺京准好好的,谁都拿她没办法。
就连贺芃那么精细的招,不也旨在破坏他们的感情吗。
江宝瓷不过慌了几秒,转瞬开始嘀咕:“我能不能离啊,这又不是我家。”
她又不是跑不掉。
“......”管家要呛死了,“您都怕少爷误会,怎么还想离...”
“我当然怕他误会,”江宝瓷解释,“我没有很痛苦,我非常开心,我有些同学至今待业在家,而我刚毕业就有了份高薪工作,我痛苦什么。”
“......”
沉默。
管家苍迈的大脑糊里糊涂:“您、您纠结的点,就在‘痛苦’两个字吗?”
“啊,”江宝瓷傻乎乎的,“我待会去找他讲清楚,我告诉他,我不痛苦,这份工作,我|干的非常开心。”
“......”
算了吧。
原本就哄不好。
她再讲清楚,更哄不好了。
管家摇头:“说不定,少爷在意的是前半句话。”
比如说:
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不、喜、欢、的、人。
“张叔,那这话得改改,”江宝瓷挑眉,“娶一个不喜欢的人才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