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眼中的神色却是异常复杂,恭敬一拜,自是退去。
“先生,那我等告辞!”
“嗯——”
二人走了,没入黑夜中,行于月色下。
孟霄眼底满是敬畏,凝重道:“忘忧先生,了不得,竟是有这般气度,人要杀他,他却葬人。”
李三笑道:“我早就说过,先生绝非凡俗之人,先生的心境,我们比不了,先生的想法我们猜不透,先生那么做,自是有先生的道理,孟统领,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孟霄同样轻笑,“嗯,死士皆反,夫人耳目失聪,只要先生入了城主府,供奉大人奈何不了先生,这事自然就成了。”
李三应,“对,如此,我等便可自由,像宁大人一样。”
“..........”
明月树间照,清泉身侧流。
碧野夜深重,清风草下留。
李子树叶落了一半,树下却是多了一座坟。
土里葬了一个读书人。
坟前有块碑。
碑上刻大字曰:洞云真人·凌云子之墓。
又刻小字于畔;
[从此静窗闻细韵,水声常伴读书人。]
许轻舟亲自葬了他,些许浓愁。
他在储物袋中搜索,取出了一沓厚厚的书,整齐的堆放在了碑前。
“用文字葬了前辈,许某在给前辈烧些书去,希望黄泉路上,前辈有事可做,有书可读。”
他自言自语,低声与石碑诉说。
不知怎滴,这四野的风突然大了些,摇曳着李子树不多的叶,舞动着他的衣袍,发出沙沙声。
就连眼前的书,也被吹动着,翻了一页,又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