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夕缓缓回身看向她，实际上刘夕的身高不算高，在高挑的李晓楠面前，两人仿佛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可此刻的刘夕，好像在低头俯视着她，是那种灵魂上的俯视，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俯视，李晓楠压力很重，她粗粗地吸气，又粗粗地喘气。

她感到很重，整个人都仿佛扛着一个巨大的物体，灵魂上的疲乏与痛楚让她忍不住产生一种恐惧之感。

“你在地狱中，问魔王是谁？”刘夕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形成一句话，一句让李晓楠仿佛整个灵魂都震裂的话。

扑通，李晓楠竟就这样一屁股坐倒在地，双目无限扩大，而其中的瞳孔则在剧烈颤抖，铁青的面庞此刻更是苍白没有血色，恐惧彻底笼罩住她的身体。

“呵！”又是一声冷笑，刘夕转身离去，李晓楠用力咽下去一口口水，颤颤地问道：“你真的，从未爱过我吗？也许是奢望，我曾想过，那一切都是真的。”

“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吗？”李晓楠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慢慢从地上爬起：“你不再是刘夕，而我，也不再是李晓楠，我们去一个无人的地方，过我们的人生，再来一次的人生。”

刘夕一直向前走的脚步终于停下，而李晓楠愈发绝望的双眸中，也终是露出一丝希望，这微弱的光点忽然绽放，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光明。

李晓楠的嘴角也跟着翘起：“你记得对吧？你还想着的，对吧？你不是魔王，你是刘夕，那个，曾经的刘夕……”

话未说完却被刘夕打断，他没有回头，语气中的冷漠让李晓楠感到陌生：“李晓楠，你知道她死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李晓楠一愣，没有回答刘夕的话，她知道刘夕在说什么，口中的“她”是之前的李晓楠，那个代替她的李晓楠。

“她说她爱我，无法自拔地爱我，即便知道我要杀她，她也爱我，呵呵呵！可笑吗？可笑吧？我却始终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曾以为，我或许真的明白爱是什么滋味，可到底我还是错了，我不知道，以前，现在，甚至以后，我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