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康神情坦然无比，双臂更是伸到脑后抱住脑袋，嘴角微翘，曾经刘夕认为是愚蠢的双眸，此时却似乎有些神光，杨永康轻声回答：“Y教授，是我父亲！”

刘夕兀的停滞呼吸，全身神情仿佛在这一刹那紧缩，更是双目瞳孔不断收缩，混乱的思绪在瞬间炸开，一切，就好像拨云见日。

他忽然笑了，又忽然低下了头，可笑声却始终没有停止，这种呵呵呵阴冷到让人心慌的笑声保持着同一种音调。

刘夕双肩不断随着笑声上下抖动，他笑的越来越用力，声音却始终保持着没有变化。他想明白了，一切，原来都如此的简单。

什么天堂，什么计划，什么狗屁未来！原来他们一直都还在Y教授的掌控中，吴望的所作所为，到底，也只是画中画。

杨永康似乎感觉到刘夕误会了什么，赶忙再次说道：“不不不，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认识我父亲，也认识李晓和冯青烟，可你们其他的人，我就不认识了！”

见刘夕依然在冷笑不理会他，杨永康更加焦急起来：“唉！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我父亲那种丧心病狂的家伙！我从来都不予他们的想法谋和！所以我才成为国际刑警，才在十年前，亲手逮捕我父亲！”

笑声戛然而止，刘夕如同机械般一下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杨永康的眼神让杨永康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是人类的眼神吗？杨永康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见过许多眼神，强大刑警那般正义，无畏，严肃和骄傲的眼神，凶狠歹徒那般疯狂，放肆，绝望和黑暗的眼神。

不止这些，身为国际刑警，无论人活着动物，他见过太多太多生物的眼神，可是刘夕这等眼神，他不知道，更无法形容。

只看一下，他仿佛被一片汪洋覆没，这是深渊般的汪洋，完全是黑色的海浪，冰冷入骨，身体却不疼痛，灵魂却仿佛在接受着一下又一下的鞭笞。

杨永康兀的深呼吸，然后猛然晃头离开了刘夕的视线，刘夕嗤笑一声：“杨永康，你太弱了，太弱了。”

杨永康重新看向他，那种让他难以自拔的感觉俨然消失，他皱起眉头：“你问了这么多人，却好像没有人问你，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