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楠？”刘夕不敢置信，嘴唇张了半天，到底还是只说了两个字，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将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

但是刘夕没有问，他宁愿这一切都是假的，或者她拿着枪指着刘夕自己的脑袋也好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她要指着自己？

刘夕的内心咆哮着，鬼知道他的脑海已经翻腾成了什么模样，他的思绪完全混乱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想表达些什么，所以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

李晓楠的笑容定格着，这也许是刘夕这一辈子看过最美的笑容了，她还在哭，嘴巴不住地抽搐着咧开，她努力地保持着笑容，她想让刘夕看到自己最美的模样。

但是她忍不住泪水。

她开口说道：“刘夕，让我去死吧，我本就来自黑暗，也本应该回归黑暗，也许地狱才是我最好的归宿，人间啊，真是比地狱还要折磨人。”

“不，不，不，不……”刘夕不停地摇着头，却始终只说着一个字，他想告诉李晓楠，我们会出去！我们不会死在这里！我们会一起出去的！

可是，他要怎么说出口？他要怎么才能告诉她？他做不到，他什么都做不到，就像那时的自己一样，只能低着头说不，只能恐惧地捂住双眼。

这样的恐惧与无助，到底还要经历几次？刘夕闭上了眼睛，两行浊泪从他的眼角流下，他哭了，他不想她死，他想他们一起活下去，但是他要怎么做？他不知道啊！他根本什么都做不到啊！

李晓楠也摇起了头，声音带着哭腔，一直努力保持着的微笑已经很难再继续保持了，她很怕，她真的很怕，不过，就算再怕，她也不想再继续了。

“刘夕，你就成全我吧，我不想再继续了，无论是游戏还是人生，我已经够了，我问过无数次，到底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有人回答我，因为我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啊！我活得很累了，刘夕，让我去死吧。让我，解脱吧！”

刘夕止不住地流泪，他心痛，胸口也痛得厉害，连呼吸都痛，他也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恨自己为什么连保护女人的能力都没有！

李晓楠也闭上了眼睛，抚着刘夕的手轻轻挪动，将刘夕的手指放在了扳机上，声音中的哭腔已经减少了很多，有着些许轻松：“刘夕，我们认识的时间很少，但是啊，这几天却是我生命中最开心的时光之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上了你，无论是否，此刻的我都愿意让你活下去，刘夕，带着我的那一份，去看看光明。”

说着，李晓楠的手上开始用力，刘夕哭出了声音，他不愿意，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