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计划成行,不就是在向整个大乾宣告,大乘教已经成为了大乾新的国教?!
法门寺身为大乾佛法至高圣地,非皇亲国戚、世家贵族不可入内修行。
佛法普渡众生,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寺庙所在更自有其三六九等之分。
若非事态紧急,而聂空又接连挫败大乘教,魔佛之威望甚嚣而上。
法门寺需要他作为一个象征,或者说吉祥物,以此名义争夺三月后国祭大典的主办权。
此邀约背后蕴含的荣耀,本该是任何僧人皆感恩涕零之美事。
未曾想,那聂空竟如此不知好歹,迂腐之极!
竟如此干脆地拒绝,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释吉大师身为法门寺方丈座下首徒,即刻回到法门寺,将事情通报法门寺执掌方丈——空寂大师。
空寂大师,年逾古稀,须发皆白,却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他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手中轻捻着念珠,听完释吉大师的汇报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释吉,你如何看待此事?”
释吉大师躬身行礼,恭敬答道:
“六戒羽翼未丰,加以引导,或可成为我法门寺之助力,乃至佛门之栋梁。然,若其固执己见,我行我素,身怀破戒修行之逆途,又拘泥于所谓承诺,并非易与之辈。若让其继续发展,定会成为旁门左道之利器,危害佛门正道。弟子以为,不如趁早以诛灭魔佛之名义,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以免日后生出事端。”
竟是一时恼怒下,便建议空寂大师将聂空杀了泄愤。
其言语间所带恶意,空寂大师又怎会听不出来。
但空寂大师毕竟是城府极深之人,并未因释吉的冲动而失态,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释吉,你过于急躁了。聂空虽行破戒之事,但其心向佛,且能在红尘中坚守佛法,这份定力与悟性,非一般人所能及。大乘教近年来势力膨胀,若我们因一己之私,而失去一位有可能成为佛门栋梁的弟子,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况且,国祭大典之事,尚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一番话,分明带着警告,点出了释吉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