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哪里是说你坏话？我这就是实事求是。”薄景深笑道。

景若的声音依旧从里头传来，“那我也实事求是的说一句，你自己也讹了不少，别以为我不知道！”

薄景深现在在谈的这个项目就是宋伯渊给的。

宋伯渊闻言没做声，他站在原地，似是沉默，又似是在思考。

薄景深倒没有打算要他一定回答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准备进去。

宋伯渊却是开了口，“我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你们应该也都看得出来，我不怎么正常。”

“呃……”薄景深没想到宋伯渊会忽然这样说这样的话，说实话，薄景深看得出来，这是信任的一种表现吧？

或者说，起码算是宋伯渊的一种尝试。

所以薄景深只迟钝了一秒钟，就伸出手去，将病房的门关上了。

然后才说道，“我倒也没觉得你有多不正常，人总有放不了手的，会表现出执念来，我对苏鹿也差不多。不过可能手段没有你那么偏激而已。”

听到这话，宋伯渊似是很浅地勾了一下嘴角，但因为实在是不常笑，也不常有表情，所以只是转瞬即逝的一个弧度。

很快脸上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漠然。

“我同情心、同理心，亲情和友情都很淡薄。不懂得感同身受，也不会觉得别人有多惨。”宋伯渊声音平静，带着些金属感的声音，清冷的一如往常。

而且因为话语里内容的淡漠，似乎还显得更清冷了些。

他继续说道，“别人可能就算在我面前摔成一滩肉泥，我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我不太正常，我一直都知道。”

薄景深想了想，只觉得难得宋伯渊会将自己剖析开来，挺不容易的，就算真如他所说那样，他自己不太正常，眼下能这样将自己剖析开来，也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薄景深说道，“可是景肃被搞成这样，你却很生气。小乐被欺负，你也很愤怒。”

宋伯渊看向薄景深的眼睛。

薄景深从这双素来就死寂无波的凤眼里，竟是看出了些许闪亮来。

“对。”宋伯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