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江黎还是能看得出来，这里的基础装修，比如吊灯的款式，地砖的花纹，墙漆的颜色，甚至踢脚线的样式，都是自己喜欢的。

而在发生那件事情，应希得知他和应衡的事情而和他决裂之前，江黎甚至不知道他买了这里。

江黎也不穷，也不是缺房子的人，好房子他更是不知道看过多少。

但眼下就是觉得，这个地方很好，哪怕现在空空荡荡还什么家具都没有，但就现有的这些基础装修，都处处合自己的意，真不知道要是等到家具什么的都置办好了，该有多完美。

江黎笑笑地看着应希，但是却从应希眼里看不出任何笑意。

“是。”应希说道，“原本买来是打算和你一起住的，全部按照你喜欢的风格来装修，大到地砖的花纹，墙壁的颜色吊灯的款式，小到开关的样式，水龙头的形状……”

江黎很开心，眉眼弯弯的，“那……”

他话没出口。

应希已经继续说道，“但已经打算卖了。”

江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为、为什么？”

“不想要了。”应希声音始终平静，越是这样平静，反倒让江黎心里觉得越不舒服。

越不安。

江黎声音里的那些雀跃和高兴已经没有了，他渐渐低落下去，哑哑道，“还是不行，是吗？”

“我不知道。”应希摇了摇头。

江黎也不想质问他，如果不行，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带他回来？

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没有等应希回答，江黎自己也有答案，“因为应衡。”

应希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嗯，因为应衡。”

应希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的幅度，他苦涩地笑了一下，虽然是笑着的，但江黎却看到他眼睛里，有泪水砸落出来。

“虽然是因为应衡，但可笑的是，我自己居然不知道我究竟是因为……我哥哥是为你而死，才觉得不行。还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哥哥，才会对我好，而觉得不行。”

应希抬手挡了挡眼睛，“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记仇，还是因为吃醋。我自认我这辈子活到现在没做过亏心事，江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