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鹿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好像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人或事一概没有,他根本一丝毫的目光都没注意苏鹿。
他眼睛里只有景乔。
目光幽暗的,像是黑夜里的野兽盯住了猎物。
他随手将手里先前按鼻子的纸巾扔到旁边垃圾桶,纸巾上的血渍猩红刺眼,在空中划出一条血色的弧线。
景乔知道他这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流鼻血,这个男人一米八九的大个子,身体却娇气得很。
除了京城那块的水土,去哪他都不服。
“过来。”
景乔目光震颤,然后她垂下了眸子,紧抿的嘴唇还有着轻轻颤抖的幅度,但却一动不动。
宋伯渊的眼眸眯了眯,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景乔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似的,就剩了个空壳,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宋伯渊终于有了动作,他往前迈了一步。
几乎是在一瞬间,苏鹿伸手一拦,将景乔护在了自己身后。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宋伯渊那双形状完美的凤眼里,才终于分出了些许目光,落到了苏鹿身上。
他略略歪着头,一边的眉梢轻轻挑起了一个很浅的幅度。
很显然,他认出了苏鹿,瞳眸里的神色逐渐变得危险。
“沈循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惹我?”宋伯渊的声音很淡,淡到连基本的起伏都没有,感觉上就像不是在跟个活物说话似的。
都不能说是礼貌不礼貌的了,和这样子的人这样的声音说话,莫名就让人觉得非常危险。
苏鹿忽然就想起了沈循说过的,关于宋伯渊的那些事情,绝对的狠人。
‘他那个后妈,当年多作威作福啊?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里,人不人鬼不鬼,还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也几乎半盲,还有一边耳朵全聋。更别说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现在不知道被打发到第三世界的哪个国家去挖煤了吧……’
苏鹿咽了一口唾沫,稳住声音说道:“和我哥有什么关系。”
然后,苏鹿看到宋伯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