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先前医生这些话她听懂了没有。苏鹿听苏逸吐槽过这里的人要么口音很重,英文说得让人听不明白,要么就老说特别难的词儿,他和苏鹿都听得很费力。
苏浙想了想,准备为她翻译,“鹿鹿,医生是说……”
“我听懂了。”苏鹿点了点头。
省了苏浙给她翻译的事儿了。
“所以是患者和家属的一致要求。”苏鹿问医生,目光很认真,几乎可以说是专注,盯着医生,“你确定,是患者的要求?”
医生被她这眼神盯得也不由自主认真了起来,医生点了点头,“那当然,如果不是患者的要求,我们不会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们绝对尊重患者的意愿。”
苏鹿闻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顿了顿,目光依旧很专注地盯着医生,她说英文的语速比别人缓慢,慢慢的语速每一个词都咬字清晰,以至于听起来就有些郑重其事。
“他的伤不适合移动,这是之前你就强调过的事情。所以之前你甚至不同意我们转去你们当地在烧烫伤上更权威的医院,说会增大感染的风险。”苏鹿说得很平静,一语就掐住了医生话里的漏洞。
医生表情一僵,明显有些尴尬,“我……”
苏鹿并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甚至语气里都没有任何嘲弄或是指责。
她就只是很平静的说话,继续道,“而他最近已经有些感染,你们院方无论是处于责任心理,还是医者心理,之前他情况相对稳定的时候都不同意他转院,现在他状况还不如那时稳定,我想你们不可能同意他转院。”
医生没做声,既然已经被揭破,或许沉默才是更体面的选择。
“所以他还在这个医院里,具体哪里就不知道了。”苏鹿声音愈发平静,“无非就是在不希望我找到的地方,所以还特意为难你来应付我。”可以说平静得几乎冷漠了。
当一个人能够完全理智的分析自己无比在意的人和事时。
通常是一个信号。
意味着,这个人将要完全将自己从中剥离开了,否则都不可能这么冷静理智。
苏鹿的声音终于,毫无起伏,“而你作为主治医生,有功夫在这里应付我,可见他没有生命危险。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