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循的手已经洗干净了,可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轻轻搓捻了一下指尖。还好不用缝针,而且,明明他的手也不是什么刀片,怎么会搞出那么狰狞的伤口……
“对不住。”沈循说道。
“别废话了……”景肃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景若,欲言又止。
景若的生活环境所致,又要面对景策那样的人,所以她最是有眼力价,很快就注意到了景肃欲言又止的表情。
景若:“大哥,怎么了?”
景肃张了张嘴,片刻后摇了摇头,“算了,没事。”
“哦。”景若也不追问。
只不过片刻后,景肃的目光又看了过来。
景若无奈道,“大哥,你有什么话就说。”
景肃这才问了句,“那个……就肖家那姑娘呢?她不是景深的未婚妻么,怎么也没留下来照顾照顾?”
景若说道,“采姿姐刚走。唉,婚约什么的,我看多半也是和小哥之间商量好了的协议,哪里还好意思让人家留下来照顾……”
“喔,这样……”景肃略略点了点头,脑子里又想到了先前肖采姿脸上那带着苦涩的笑意。
薄景深的确是心力交瘁,所以这一病,就还挺急挺重的,一直昏睡着起不来,就像是这阵子的身心俱疲,全部都堆在了一起,然后成倍的压了上来,让他的身体一垮,便是不堪重负。
他昏沉睡着,醒着的时间不长,甚至就连醒着的时候,人都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的。
薄景深做了很美的梦,梦里的他还是当年的模样,满腔意气,学业有成,感情顺遂。每天都很幸福。
苏小鹿每天都和他在一起,他在对着电脑敲代码,苏小鹿就坐在他旁边,对着画架上的画布涂涂抹抹,空气里氤氲着松节油和画框木头的味道,算不上好闻,但却莫名能让他安心。
有时候人会在美梦里逃避现实的残酷。
或许就是因为现实太惨痛了,薄景深才会借着病倒了的昏睡,昏昏沉沉不愿醒来。
梦里的幸福让他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