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们将来又有何打算呢?”
她看他们这样子,待在村子里怕不是一两天了,之所以还没有重修家园,是因为没有钱粮支撑,不得已成为了流民。
“这……”男子一时语塞,不知做何回答。
一旁的小女孩拉了拉他的衣袖,“爹,我们为什么不去桦县啊?”
江弦月和盛煜安同样有这个疑问,按说这个村子应该是归桦县管,可是他们在地震之后又为何不去桦县寻求知县帮助呢?
男子皱了皱眉,摸着小女孩的脑袋:“囡囡乖,桦县……咱们不去。”
“就算是饿死……都不能去……”
他这后面的一句话不是在跟小女孩说,反倒是像在提醒自己。
江弦月和盛煜安对视一眼,他们下一站便要路过桦县,可是男子为什么好像对桦县充满了恐惧一般?
“大叔,你可否告知我们为何不能去桦县?”
男子见两人都是一身正气,不像坏人,犹豫再三后决定将他自己知道的告诉二人。
“看你们的样子,是北上的流放犯人吧?既是北上,就必定要路过桦县。”
“这桦县啊,是个极好的地方。四通八达,周围土地肥沃,县内更是热闹非凡,曾一度被评为中州最富饶的县地。”
“我们周围这些村子里的村民,做梦都想搬到桦县里去。”
“可是直到半年前,桦县开始频繁发生命案,官府追查这么久都一无所获。久而久之,桦县也成了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说这话时,夜天也凑了上来,将这一切听进了耳里。
“什么?桦县竟频繁发生命案?这……”
他有一种预感,又得耽误几天了。
男子叹了口气:“所以啊,我们宁愿饿死,都不敢再去桦县了。这万一要是……哎……”
“世道太乱了,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般不易了。”
小女孩贴心地替自己父亲擦去眼泪:“爹爹不哭……有囡囡在……”
看着怀里的女儿,男人忍下眼泪,“这孩子的娘亲就是因为这次地震去世了,如今,就只剩下我们父女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