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皮甲的他们,虽然个人的战力上并不如重甲步兵,但在大规模的杀伤上,却是远甚于前方的步卒们。
而这也是汉军真正与魏军拉开战力距离的地方,没办法,丞相亲自监制的弓弩就是比魏军的射得更远、射得更准。
至于再后边,本应该是投石车等使用于超远距离的部队。
如今,马谡显然并不准备利用投石车,自然也就没有了投石车等队伍。
“止!”
随着校尉的一声厉喝,数万步卒令行禁止,随即便是停下了脚步。
如林一般的戈矛随即向着前方盾阵的防线一斜,整个防线如同一只炸开了刺的刺猬,势要将那敢于前来挑战的人扎成碎片。
随即,一队队任务各异的队伍也是随即在其后缓缓展开。
汾水之西,汉魏之阵,大体便是如此。
只不过在两翼的方向上,汉军也是增加了五千兵马进行护持。
而魏军军阵之中,曹爽的右翼几乎清一色便是骑兵,而王双的左翼,则多是重甲步卒,这倒是与汉军的军阵有所区别。
听着斥候来报对方的军阵,马谡也是喃喃地说道:“看来魏军是要从两翼对我军进行突破啊!”
话音落,身旁的汉军将领也是悄声建议道:“将军,魏军已经加码两翼,我军是否也向两翼稍稍增加些兵力?”
闻言,马谡的心中也是一阵的纠结。
毕竟那可是司马懿啊,两翼的兵马能顶得住司马懿的特殊照顾吗?
可是,这大战才刚刚开始,自己就因为对手的布置就改变之前的布局,那不是在向敌军示弱吗,更是在告诉将士们自己的布局不如对手。
这对于士气的打击,恐怕远比左右两路的压力要大的多。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马谡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中军,不动。”
虽然马谡的话语说得的干脆利落,甚至有种不可置疑的霸气,但实际上,马谡的心中却是忐忑不已,甚至已经在祷告着:关兴、张苞,你们可一定要顶住啊。
时至辰时,日已高悬中天,而汉、魏双方也都已经完成了他们最后的展开和布阵。
号角遂是再度响起,呜咽之声为战场披上肃穆之衣;而阵阵战鼓也终于变得越发的急促了起来,似乎在催促着双方的进攻。
很快,随着两军大纛的摇动,数十万的大军终于开始相向而进。
三百步外,两军军阵之中,号角声再度变幻。
数以千计的骑兵随即横空出现在了两军的左右两翼,分别向着对手包抄而去。
当然,汉军的左翼也就是关兴所部,明显看到对手的右翼,也就是曹爽所部的骑兵要多出自己数倍。
关兴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样悬殊的兵力之下,即便自家的骑兵再强,也很难自保。
因此,关兴也是有意放缓了骑兵冲刺的速度,压缩战场的同时,也是试图将骑兵战场尽可能地靠近步卒战场,从而利用步卒的弓弩对自家的骑兵形成有效的支援。
而在汉军的右翼,眼见着对手的军阵中重甲步兵多如牛毛,一贯以莽夫形象示人的张苞却是展现出了机智的一面。
他并没有带着自家的部队直接猛冲上去,反而是下令马青所指挥的骑兵,将战场拉开,从而分散开对面的军阵。并利用己方骑兵为数不多的速度优势,进行来回驰援,以抵消对手步卒的优势。
应该说,不管是关兴还是张苞,这些年的成长也是有目共睹的。在面对局势明显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不仅没有莽撞行事,反而是冷静地分析并果断地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以减缓和缩短彼此之间的差距。
当然了,在实力明显存在较大差距的左右两翼,关、张二人想要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就改变战局,那还是有些难度的。
只是,要命的是,汉军左右两翼处于劣势,中路却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如果说左右两翼,魏军是通过兵种和装备对汉军形成压制,那么中路,司马懿的目标就很明显:就是用更多的兵力直接堆爆汉军。
你别说,这简单粗暴的做法,还真是有效。
至少汉军中路的主将王平,并没能做出任何的调整。
当然,在王平的眼中,或许也根本不需要调整:不就是多两万兵马而已嘛,老子多杀几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