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叹了口气,丞相随即也是说道:“好了,重新议事吧。说说尔等要七成的理由吧。”
随即,似乎是怕家主们再度抢答,丞相又是嘱咐道:“一个一个来。”
当即,下首的众人也是纷纷领命道:“是。”
要说底下的众家主们到底都是人精,几个眼神交换之间,便已经推选出了那代为发言之人。
“禀丞相。”坐在丞相下手的一人当即便是双手抱拳,开口道:“吾等以为,大汉虽要广纳贤才,却仍以故土为根。
魏、吴虽或有商鞅、郑国之辈,却也难免苏秦之流。得之郑国,或可利国,得之苏秦,却恐重蹈齐国之覆辙。
况今日之大汉,所需非却开拓之商鞅诸人,而是若曹参之辈。
以此情形之下,自当以我本国之人为主。
故此,下官以为,当以三成与招贤馆,而七成为察举制。”
闻言,丞相也是不置可否,随即转头看向马谡道:“幼常?”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人家已经出招了,该你反击了。
“是。”马谡当即也是站起了身,随即道:“禀丞相,下官可从未阻止过本国百姓、世家子弟前来我招贤馆啊!”
闻言,一众世家家主也是愣在了原地。
他们着实是想过马谡会怎么回答,无非就是魏、吴两国土地更多,人才更多,或者说吸引一个外来之人才,便是减弱了对手一分的力量。
只是,打死他们也没想过,马谡居然是把所谓招贤的范围伸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世家家主们当然明白,自己手底下的子弟们既然有察举这条路走,自然不会去走“招贤馆”这条路。
可问题是,有些事情可以做,却不能说啊!
你要是真的这么反驳了马谡,那岂不是自己承认了走察举制的人才,是不如走“招贤馆”的人才的?
且不论最后的名额分配的问题,单单是这个说法说出来,就已经是无穷的祸患了。
可以说,马谡这一击是真真实实地打在了世家的七寸之上了。
当即,一众的家主们也是纷纷在底下商讨了起来。
丞相和马谡倒也不急,静静地就等在那里,等着世家们的反击。
事实上,丞相和马谡的野心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大,或者说,现在的“科举”制,也还不足以支撑马谡“七成”的索求。
过快的将“科举”这件利器暴露在门阀世家的眼前,并不符合大汉的长远利益。
拔苗助长的道理,马谡还是明白的。
因此,所谓的“七成”名额,依旧不过是马谡高高挂起的价格。
实际上,能够拿下五成名额,马谡就已经很满意了。
好在,世家们也算是给力,很快便想到了破局之法。
刚刚代表世家发言之人,随即也是接着开口道:“禀丞相,微臣等以为,虽则招贤馆已立,然要在短期内完成纳才之事,却并无可能。唯有察举制,可在短时间内号召力量,弥补朝堂及地方缺失。这是其一。”
“其二。”那人接着说道:“微臣以为,从长远来看,大汉的命运也应该掌握在对大汉更加忠诚之人手中。”
听起来,家主的说法倒也没错。忠诚,从来都是最为要紧之事。
可问题是,谁是对大汉更加忠诚呢?
显然,世家家主们的意思当然是他们才对大汉更加忠诚。这倒也不能说错,毕竟与大汉这一路走来,没点子情怀还真难说。
可要说忠心,其实也就那点子情怀而已,之所以苦守益州,更多的不过是安土重迁,或者说舍不得既得的利益罢了。
只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跟着大汉走过了最为艰难的岁月,还真不太好反驳。
当然,这只是对其他人而言。
对于马谡,却是早已经想好了应对之言。
眼见着丞相的眼神再度看来,马谡当即也是抱拳而道:“从短期来看,下官的招贤馆的确难以快速满足官员缺口,但下官以为,如今的大汉还能运转,还没有道那必须立即解决缺口的地步。”
说着,马谡又看向了刚刚发言的家主,却是冷笑道:“至于说着长期与忠心的问题。我想请问下在座的诸位,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忠心于我大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