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西面?”一旁的关兴也终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为何?”马谡继续不置可否地问道。
“南面为陈仓道,不仅有深水流过,道路还狭长,不适合进攻;南北两面皆不适合进攻,那便只剩下了东西面。”一边说着,关兴也是越发自信了起来。
随即关兴继续分析道:“东面,水位更低,但水流却要比源头的西面要急上不少,更不利于作战。同时我水军虽战力不多,却也能发挥一定作用。
因此综合比较起来,从西面顺流而下进攻,既可以躲过郝昭的预料,又是可有我水军助力,当是三者中较为理想的破敌方向。”
听着关兴头头是道的分析,一旁的张苞也不由得点起了头。
不仅是张苞,就连马谡对关兴也是颇有些刮目相看。能考虑到水位和水流速度,还有为数不多的水军的相助,应该说关兴考虑得已经很全面了。
除了郝昭。
是的,关兴所强调的还是客观的条件。换言之,在他的心目中,这些客观的条件还是要比郝昭这个人为因素,更加重要。
总归,关兴还是把郝昭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或者说稍稍有些优秀的将领而已。
可是能带着五千人硬抗丞相数万大军的郝昭,能得到司马懿累次夸赞的郝昭,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将领吗?
显然不会。
只可惜,在没有交手之前,谁又会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郝昭”放在眼里呢?
除了马谡。
郝昭究竟有多能,马谡很清楚,此战之中最难的一项不是陈仓的城楼,更不是区区三千魏军,而是郝昭本人!
微微摇头,马谡还是说道:“若是此战换了其他人来守,自西面主攻,当是不错的选择。可守陈仓的是郝昭,绝不可等闲视之。”
“郝昭、郝昭”,这已经是马谡第三次言说这个郝昭不可小觑了。
说真的,关兴和张苞是真的有些好奇,这位郝昭究竟是多有能力,才能让马谡如此念念不忘。而在不知不觉间,关兴和张苞也更有了跟郝昭一较高下的冲动。
“将军之意是?”张苞随即问道。
马谡点点头,继续说道:“把暴乱放在郝昭最意想不到的东门。”
“为了一个郝昭,值得吗?”张苞有些嘀咕道。
“永远不要小瞧了你的对手。”马谡无奈地叹息道:“不管水流也好、助军也罢,这些客观条件固然重要,但却都抵不过一个强大的对手。”
“很显然,这位郝昭,就是值得我们尊敬的对手。”马谡接着说道。
闻言,关兴和张苞也是相视一眼,从未见过马谡如此重视一人的两小只,也不由得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恭恭敬敬地抱拳应诺道:“是,将军。”
看着关兴和张苞终于放下了骄傲的态度,马谡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继续分析道:“而为了能让东门的暴乱更加地突然,更加让郝昭猝不及防,对四面城墙的进攻,都必须拿出势在必得的劲头,要让郝昭疲于奔命起来。最好能将其手中的预备队都调动起来。”
“而在城内的爆发,必须足够的小心而突然,务必在出手的第一时间就占领城门,尤其要防范对手以弓弩为阵进行的反击。”马谡再度嘱咐道。
“是。”两小只继续答应道。
“张苞。”点点头,马谡随即吩咐道:“去挑选跟你一起前往陈仓埋伏的人员,配合李瑾将人员安插进各个商队。到达陈仓之后,做好侦查和潜伏,等待大军围城。一句话,在大军围城之前,你的所有行动,都必须慎之又慎,保密是第一要务。”
“是,末将明白。”张苞再度抱拳领命道。
马谡随即继续命令道:“八日后卯时三刻,四面会攻陈仓,此前务必准备完全,至于出击之时机由你自由决定。重复一遍。”
“是。”张苞立即答应着重复道:“八日后卯时三刻,四面会攻城楼,此前务必准备完全,出击之时机自决之。”
点点头,马谡随即大手一挥道:“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