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魏延接过了马谡手中的帛书。
仔细看过一遍之后,魏延却是略带欣喜的抬起了头。
“原来你小子早就有了打算了。”兴奋的魏延拍着马谡的肩膀说道。
“打算不敢讲,只不过是想要知己知彼而已。”马谡也笑着应和着。
“只是,看这情况,陇西还真不好不处理啊!”魏延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帛书,颇有些无奈甚至是心疼地说道:“那姜维本就是天水郡大族出身,入南安后,侧有天水郡之帮忙,内有马岱之协助。反观你呢?这陇西郡不仅距离凉州更近,往往首当其冲(最先受到伤害),内里还是一团乱麻,你又是孤身一人前往,着实有些为难你了。”
显然,魏延心中心心念念的,还是与姜维的比斗。
只是,马谡显然对此并不放在心上:“这倒是无碍,陇西总归是要有人去收拾的嘛。”
见状,魏延倒也没有继续再劝,只以为马谡心中已经有了成算,随即又再度问道:“你准备怎么做,说来听听。”
身为督陇右诸军事的魏延,当然有资格更有义务去搞清楚马谡的想法。当然,这何尝不是在为马谡出谋划策呢!
“是。”马谡点点头,随即说道:“从目前得到的情况来看,陇西郡无非就是两个问题:
其一,便是世家大族的盘根错节,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政令的实施。昔日魏国的郡守游楚,也是借用了辛、彭二氏之力才在陇西立足,而其投降也多因为世家之胁迫。我大汉治郡,自然不能为世族所胁迫;
其二,便是占据人口近三分之一的羌族问题。想要攻凉州,所需无非钱粮与战兵而已。此二者,皆少不了羌族之支援。只是如今陇西郡内,羌族多固守本寨,不肯与汉人相居,于郡守官员之令,往往也是听调不听宣,甚至连税赋也绝难收集。
此二问题虽然明显,但如何突破之,谡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到办法。还请文长兄不吝赐教。”
闻言,魏延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显然马谡的分析正切中了陇西郡的要害。
略略思索之后,魏延随即说道:“说到这些世家大族,吾倒是还算有些经验:对于这些人,道理是讲不通的,倒是手中大刀在手,他们一个个便会俯首帖耳,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理是理不顺的,倒是手起刀落之间,这路瞬间便通常了。”
顿了顿,魏延继续说道:“至于羌族,吾却不甚了解。然其固守营寨而不出,或许仍有隐情,不宜仅以刀刃而迫之,还需细细查访找明症结才是。”
“谨受教也。”马谡当即拜谢道:“多谢文长兄不吝赐教。”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魏延笑着便扶起了马谡,随即说道:“弟既已智珠在握,愚兄也便不再打扰,望弟好自珍重,若有疑难,自可休书一封至上邽城,兄必助弟一臂之力也。”
“拜谢兄长,兄长之义,谡铭记于心。”马谡当即再谢道。
“哦,对了。”正待魏延告辞之时,马谡却是赶忙叫住了魏延,随即说道:“昔魏国雍州刺史郭淮,已在弟之劝导下投诚我军,丞相已经允准,见过我主之后,或至陇右,而为兄之副手,还请兄知之。”
“哦?”魏延又是一脸惊喜地看向了马谡,他当然明白身为雍州刺史的郭淮,对于治理陇右、甚至是东向长安的巨大作用。
当然,魏延也瞬间秒懂马谡此言的含义,这不是在炫耀他的又一项功绩,而是在告诉自己,郭淮是自己人。
一名能战之将归入汉军阵营本就是一件可喜之事,而这名战将还捎带手地就成了自己人,如何能不令魏延欣喜不已。
当即,魏延也是开心地说道:“有郭淮在,何愁陇右不平哉!”
“正好!”魏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当即拿起了帛书对马谡说道:“陇西郡之事,你正好可以请教下郭淮。”
马谡闻言也点了点头,道:“丞相如今正在与郭淮交谈,所幸大军撤离还需要时间,我也打算晚些时候前去请教。”
“好。”
言罢,魏延也是满意地告辞离去。
未几,已经忙碌了大半天的马谡尚未来得及休息呢,又一名亲兵出现在了马谡的帐前。
“将军,赵云将军请见。”亲兵的声音不大,却是直接把坐着的马谡给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