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瑟银也有这样的时候？”这个时候，耳机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机械音，这个声音分明是经过变声处理的，“好久不见呀，瑟银，搬砖工的工作，已经让你退步了吗？”

“这个数据量！光靠你们是不行的，这不是还得我们来帮忙？”又是一个经过处理的机械音。

“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活动手指了，大家加油！”

“不是，怎么上来就是这些机械的活儿，下回能不能分我一点好的？我想去战黑客！”

越来越多的声音出现在耳机中，山雀轻声说：“不是我干的，只是因为数据量太大，数据库的运作异常才被发现的，这才有了现在……”

“哇偶，也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了，这以后也可以给自己孩子吹牛了！劳资也参与过保卫国家的数据战！”

越来越多的红客参与到了数据整理的过程中来，山雀开辟了更多的通道，自毁程序面前，有更多的数据分流处理，也有人开始对自毁程序做出阻挡。

沈书涵哽咽了：“谢谢！”

她不知道，除了这个她还能说什么，这里也许也有林声带出来的红客，也许也有她启蒙过的孩子，也许，这也是林声的梦想吧。

自毁程序终于在最后一分钟，停滞下来，倒计时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红色的字就这样卡在了屏幕中间，倒计时下出现了一句话：

她也许也想留下，所以，我也尽力了，但这个时代可能还不能让我存在，所以，我希望未来有另一种方式，可以见面。

沈书涵瞳孔放大，她赶紧拍了拍简随之让她看这一行字。

简随之也有些吃惊：“人工智能？”

沈书涵连忙在电脑里输入：“你是谁？你要去什么地方？”

那一行字闪烁了几下：

我没有实体，但我是林声的孩子，林声叫我“声生”，沈书涵，我们会见面的。

简随之看了看：“声生，林声某种意义上生下来的孩子，也许她最终还是成功了，她留下了什么在这个世界上。”

声生，生生不息，它会一直存在于这个世界，不断提升，不断学习，成为那无所不知的人工智能。

网络上，大家都沉浸在组织自毁程序的快乐中，沈书涵和简随之也松了一口气，表示感谢之后，由后方山雀对所有数据进行归档，交于安全局，当然，这个工作中也有沈家和安全局的参与。

她俩相互搀扶着，有些疲惫地走出数据库的房间，瘫坐在石滩上，海边的风轻轻推动着海浪，一声一声拍打礁石，像是母亲哄着孩子睡觉。

“如果我们就这么死了，会不会有人记得我们？”沈书涵轻声说，像是在问简随之，也像是在问自己。

如果有一天，我们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谁还会记得你？亲人？爱人？好友？或者是你的敌人？

无非就是这些最关心你的人罢了，而对于这个世界的陌生人来说，最多只是一条推送，以及“哦，还这么年轻。”的惋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