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束玫瑰

下午宋言和温羡继续在书房里补习功课,陆清歌就捧了本书坐到玫瑰园的凉亭里享受闲适的日光,透过繁琐的窗棂目光锁定在了屋子内低着头做题的人。

陆清歌依旧记得那个人用那满是鲜血的手,抚摸她脸颊的时候,为鲜血弄脏她衣服而小心翼翼道歉的卑微。

傅裕在傅烬死之后接管了整个傅家,她以办酒会为理由邀请了陆清歌以及当时各路世家子弟。

那天下了小雨,天阴沉沉的,好似在酝酿一场暴风。

当陆清歌的车开进傅家大院的时候被安保拦下了,傅裕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一群保镖中间,她的身高很高,差不多有180,五官偏硬朗,眼角有一颗黑色的泪痣,配着一头黑色短发,从外表来看,几乎和男性没有什么区别。

“小陆姐,”傅裕叫得亲热,主动上前给陆清歌开车门和打伞,嘴上也跟抹了蜜一样,用她那仅有的文化,搜肠刮肚一番,文绉绉道:“您能亲自前来,我这寒舍借了您的光瞬间蓬荜生辉。”

要知道傅裕是跟着她爹混地下暗道的,成天打架斗殴,满口粗话,不喜什么文艺,活脱脱的一条野狼,她能说出这句话几乎是用光了大半辈子的文化素养。

陆清歌冷淡的点了一下头,本来懒得理傅裕,但觉得有些失礼,勉强回应一句,“谬赞,能被邀请才是我的荣幸。”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傅裕面露兴奋的脸,心中有些慌,是一种危机来临的预警。

“我们走吧,小陆姐。”傅裕笑得灿烂,朝陆清歌伸出了手。

陆清歌比傅裕大了8岁,她叫陆清歌一声姐倒也不亏,不过这称呼她越听越觉得不顺耳,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陆清歌把手轻轻搭在傅裕的手上,心中的不安逐渐蔓延,太阳穴也跳起来,一种不祥之意在心中酝酿。

傅裕附下身子贴近陆清歌耳边,“小陆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陆清歌淡淡笑了笑,眼里一片漠然,“不感兴趣。”

“知道宋言吧?”傅裕倒也没在意陆清歌的冷淡,她的嘴角轻轻翘起来,狰狞和疯狂在眼睛里蔓延,“想必小陆姐应该不会陌生这个条从地狱里回来的疯狗对吧?”

不等陆清歌回答,傅裕漫不经心道:“你也很担心这条疯狗对付完傅家之后,会调转锋口指向陆家对吧?”她顿了顿,“毕竟虽然当年陆家虽然没有出手对付宋家,但也没出手帮助不是么?”

“你想说什么?”陆清歌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她冷着脸,望着傅裕的眼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啧,”傅裕反扣住陆清歌的双手,伞掉落在地上,雨水落在两人的头发和肩头,一簇疯狂的火焰在傅裕眼里燃起来,“我们来玩个游戏,你说一会儿宋言会来救你吗?”

一番挣扎无果后,陆清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质问傅裕,“这关宋言什么事?”

“哦?你不知道?”傅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这笑里包含着不解,嘲讽和兴奋,“那可就更好玩了。”

进了屋子之后,傅裕倒也没再束缚着陆清歌,反倒像一个主人邀请客人做客一般自在。

“小陆姐,客厅您随便逛,其他地方就别去了,最好呢只在我眼皮子底下活动,不然……”傅裕拿着一把枪在陆清歌眼皮子底下晃了晃,“这个可没长眼睛。”

陆清歌见傅裕看起来恶狠狠的,但动作上却没打算伤害自己,便坐在沙发上给亲信发消息,她不明白这个人要干什么,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却不管通讯工具,不怕自己报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