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交给你吧，我也乐得清闲。”说完就挂了电话，宋嘉玉盯着手机屏幕半晌，又拨通了另一通电话，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勾人的笑，“喂？出去玩吗？都叫上吧。”

通完电话后，陆清歌从书房里出来正巧撞见在厨房捣鼓什么的宋言，她对宋言的厨艺隐约有点映象，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陆清歌一只手扣着厨房门，身子前倾探进去询问道：“你在弄什么？”

“黄桃西米露。”宋言搅动沸腾热水中西米的手停了下来，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道：“阿姨说可以用厨房……”

“嗯……”陆清歌声音柔和，眉眼弯弯，她上前两步走到宋言身旁，目光落到珐琅铸铁锅里煮着的西米上，“做好之后可以给我盛一碗吗？”

“其实本来就是给你做的。”宋言边搅边说，“我看到冰箱里有几盒黄桃，就问阿姨有没有西米，现在初秋了，可还是很热，你一回来就要工作心情肯定不好，我就想着做点甜品来吃，吃甜的会让人变开心。”

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也没说什么撩人的情话，陆清歌就是觉得心里面酸酸涨涨的。她早该发现的，这个小朋友对自己的爱意都藏在细节里，藏在眼神里，藏在每一个不动声色的瞬间。

陆清歌深吸一口气，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她突然在想，如果重来一次的人是宋言，她还会爱自己吗？

陆清歌深知自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要不然也不会在宋家最艰难的时光里袖手旁观。她对宋言的在意，不过是知道对方对自己的爱意深刻入骨，而觉得有价值有意义，自己也可以花费真实感情，做一次稳赚不赔的买卖罢了。

纯白的牛奶和西米碰撞在一起，再加上黄桃的甜美，盛放在精美的瓷盘上，加了深绿色薄荷叶的点缀，让人觉得这不是食物，而是精致的艺术品，陆清歌拿着勺子还不知该从何下手好，一脸苦笑着看向一旁吃得正香的宋言。

这家伙真的一点惜美之心都没有。陆清歌默默吃起来。

吃完之后，陆清歌觉得自己该聊正事了，她放下勺子，尽量放轻了声音，不愿给宋言压力，“我看过你的成绩，觉得你功课落下太多了，明天我联系一个家庭教师给你补一下，可以吗？”

宋言没有回话，她的目光落在陆清歌拿着手机的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指甲饱满修整得齐整干净，食指上戴了一个纯黑色的指环，黑白对比下，显得愈发美丽。

“小陆姐，”宋言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她问：“你会弹钢琴吗？”

“嗯？我会弹。”

“我就知道。”宋言自顾自说起来，“你这双手一看就知道是富人家的手，天生就是弹钢琴的。”她咬着下唇，自嘲道：“我妈在我小时候一直说，等她赚够了钱也要买一架钢琴。可惜啊……到死都没买上。”

“小陆姐，对不起啊，跟你说这些。”宋言扬起一个笑容，眼里带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