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喆汉此刻仿佛长了双透视眼,在渴望讨好他的前提下,自己变得格外精明。厉燃的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在暗示张喆汉,暗示他如何才能变得有价值。
“害!我家哪有钱去医院啊。就是随便找个堕胎的偏方给我那婆娘喝了,让她做重活,折腾她几天,总会掉的。实在不行,就关在柴房打一顿,见了血完事!”
“吼哦……”厉燃的微妙地眯起眼睛挑眉,然后再次转身离开。
只不过这次他还有下文,“喆汉兄弟,进屋说话。”
张喆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晓得自己似乎离成功更近了一步,从而丝毫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那些话时,瘫坐在台阶上的女人究竟是怎样惊恐的表情。
厉燃的家在五楼,内室很温馨,颇有大老板最盛行的那种古风装修韵味。张喆汉看不懂,只觉得俩字:有钱。
厉燃邀请他坐在茶盘前,亲自给他沏茶。那一套茶具操作着,看的张喆汉不明觉厉眼花缭乱。最后茶进嘴里,也左不过是一阵苦味入喉,没尝出什么特别来。
那女人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茶点,什么都有,又是张喆汉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女人送完差点就想要走,可厉燃一个动作,却让她留在了原地,就跪在茶几前,一动不敢动。
“实不相瞒,请你上来就是想说,我妻子的事能不能不要外传。”
张喆汉看了女人一眼,又看了厉燃一眼,连忙权衡利弊点点头,说道:“可以啊,可以啊。”
“我这个妻子啊,她精神不太好。出去了人一多就会恐慌,所以我都让她在家里静养。”
“那嫂子这病,咋不去医院看看呢?”
张喆汉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厉燃的眼神立刻就不对劲了。他说:“不是说了吗,见到人多就会犯病。”
“啊……是是是,那确实不该出去……”
“所以啊,我想求一下你的那个偏方,帮我老婆肚子里那个……就给顺下去吧。”
原来是这件事……
张喆汉慌了,因为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临时编的胡话,用来哄骗厉燃的。他哪知道什么堕胎的方子啊,生儿子的方子他倒是知道几个。
可看厉燃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于是张喆汉掏出手机佯装翻找,找了半天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大腿,说:“哎呀,方子的照片让我给删了!你说说,这、这、这……要不然这样吧,等我回去之后好好问问我媳妇,然后我再来告诉厉老板啊!”张喆汉说完就要起身走,但厉燃立马拦下了他。
张喆汉一瞥,厉燃此刻的眼神里竟带着不可拒绝的威严感。他甚至觉得厉燃长得有点狐狸像,阴险狡诈;又有些狼狗像,凶残嗜血。
“不是还有其他方法吗?”厉燃从茶盘上拿出捣茶叶的器具,递给了张喆汉。那时,张喆汉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握着那短小的杵臼,仿佛在握着一把凶器。当张喆汉转身看向那女人时,女人早已抖得像筛子一样,跪在原地几乎要昏过去。
只要能让厉燃开心,这恶人他做也就做了!!!
张喆汉心一横,扯过女人的头发就把她按在地上。然后qi/在她的shen/上,高高举起那杵臼朝女人的肚子上砸去。下去的瞬间,张喆汉的手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了女人的求饶。
女人一遍又一遍地说:“不要杀我的孩子……”
张喆汉活了大半辈子,浑浑噩噩,不成人样。他家里一贫如洗,老爹老娘又穷又坏,整天就知道骂他,再念叨念叨英年早逝的他的哥哥有多么多么出息。就连娶得媳妇,也是原本要许给大哥的,因为之前给过礼,大哥走了,才没办法,不情不愿地嫁给了自己。要才华没才华,要钱没钱,要学历没学历,要啥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