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声“你是不是想考上大学离开我们家!我不准你走,你得给我挣钱,给你哥哥攒钱买房子用!!”中,解小禾终于硬气了一把。
她站在不敢忤逆的婆婆和丈夫对面,将覃湘护在自己身后。
“妈,老公……我小的时候就是因为家里弟弟要上学,才不得已中途辍学,出去打工。现在咱家条件好了,我挣的也多。我用我自己的嫁妆钱,再加上这些年攒的钱供湘湘上学。之后的费用也全部由我来承担,我可以上夜班,加点加件……你们不要再为难湘湘了!她脑袋聪明,不考大学太可惜了啊……”
你以为是解小禾的一番话感动了婆婆和覃晖,覃湘才有机会逃出去高考吗?
实则不然。
那番话,让覃晖第一次举起了棍棒,他一边打着,一边要求解小禾将偷偷藏得私房钱和她存折里的钱全部取出来交给自己。
当年,覃湘是踩着解小禾的血,奔赴考场。
好在覃湘真的没让解小禾失望,考上了炜县附近地平市的大学。她几乎没有时间复习,只靠偶尔去学校的那几次课,竟然也能考上大学。解小禾高兴的合不拢嘴,发誓就算自己累死也要把小姑子的大学四年给供完。
事情到这,本应该是终于能见到点儿光亮的好结局。
可事与愿违,覃晖在例行体检时,被查出了癌症。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治疗了,而且以他们家当时的条件,根本支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就这样,覃晖死了,没过三十,英年早逝。
老婆婆伤心欲绝,每日每夜咒骂着解小禾,说她克死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让她给自己养老,让她不许离婚。
一开始,解小禾也是这么想的。
可时间久了,婆婆的谩骂越来越不堪入耳,她的同情和可怜也实在支撑不下这个家了。于是,解小禾自己搬出来住,租下了莫识对门的房子。
唐绊心撑着脸,酒瓶也喝了个干净,她醉醺醺地,继续问道:“莫识姐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覃晖当的是地方官,他家那点事,大家都知道的。”
“哦……那怎么没人知道你的事啊……”
“嗯?”
莫识抬起头时,唐绊心已经醉得趴在桌上不动了。
“蛋糕都没吃。”莫识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将唐绊心这个醉鬼抱起,一路抱到了屋内,放在床上。
正好天也黑了,美美得睡到天亮,也未尝不可。
可就当莫识转身要离开时,唐绊心却抓住了她。唐绊心双眼微睁,看上去不大清醒的样子。
“别走了,沙发上睡……不舒服啊……”
莫识坐到了床边,像是逗小狗一样摸着唐绊心的脸蛋。
“乖,不用担心我。”
“怎么不担心呢……怎么、怎么不让别人担心担心你呢……”唐绊心一个劲儿地把莫识的手往自己怀里拉。
“你每天照顾我,那么辛苦……反倒,我,我还怀疑你……你、你……你为什么总是闷声不吭,把事情往自己肚子里咽呢……”唐绊心说这话,带了点哭腔,她酒后是会哭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