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她还是不愿连累了红尘斋，更不愿给那些人任何出手的借口。

为此，她宁愿付出损伤道源的代价，也要自舍红尘斋的身份。

毕竟当年的誓言也不是没有漏洞，只要她不是以红尘斋之人的身份出手，便不会受到誓言的约束！

“唉！”

看着齐嬷嬷毅然决然的苍老身影，红尘斋太上长老沉默了良久，才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只是其心中，却远远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平静。

当年的一切，难道真的要被永远尘封，他们也只能动用这种极端的办法，才能护住红拂吗？

红尘斋太上长老心中怨恨、不甘，可在想到那些人的强大实力与势力之后，最终还是将心中的一切杂念都强行镇压了下去。

与那些人相比，她就像是一只蝼蚁，哪有反抗的资格？

她不怕死，她只是怕自己殒灭了之后，在偌大的大献渊之中，再也无人肯庇佑红拂！

真到了那个时候，红拂的下场将会比现在还要凄惨不知道多少倍……

远离红尘斋的混沌之中，齐嬷嬷的身影陡然停顿了下来，只剩下一臂的她艰难地转身，哪怕已经看不到红尘斋，可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之中还是有昔日的旧影闪现。

她自小便是在红尘斋长大，虽是仆从的身份，却也备受信任和器重，最终更是随着太上长老的成长，一点点获得了如今的修为。

或许，她已经年迈，红尘斋太上长老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仆从，而是当成亲姐妹一般看待，可她还是没有恃宠而骄。

她唯一一次反对红尘斋太上长老，便是当年那个幼小的女婴被送到红尘斋，而红尘斋太上长老竟然不顾一切风险，都要庇护那个女婴。

即便她最终遵从了红尘斋太上长老的命令，她还是相当不待见那个女婴。

只不过，红尘斋太上长老却没有和她计较那么多，甚至还将那个女婴交给她抚养。

女婴的啼哭让她心烦、厌恶，女婴的来历，更是让她冷眼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