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嫣用手里的锦帕擦拭了脸上的泪滴:“昭惠王何不回去之后劝劝蜀君,把天子剑让给皇上。如此齐军想动蜀国,楚国就不会坐视不理。”
若是帮楚璋要到了天子剑,独孤嫣就能重获圣心,楚璋就不会因为姚嫔之死耿耿于怀。
“其实,我也觉得天子剑是不合适留在蜀国。但现在天子剑在父皇手里,他舍不舍送出来,也不是我说了算。”李昭平淡淡道,“娘娘也应当知道,我在父皇面前说话,没那么大的份儿。”
“此事也不急于一时。”独孤嫣眼眶微微湿润着,给来喜做了个手势,“既然昭惠王是本后请来,教琴的,总要做做样子。”
来喜会意,唤人搬来了琴架。
“娘娘真要学琴?”李昭平一手背在身后。
“皇上知道我在昭惠王这儿学琴,若是过两日要来听琴,我的琴技却还是一塌糊涂,岂不是让皇上失望。”独孤嫣语气娇嗔,一双明如皓月的眸子,深深看着李昭平。
李昭平没有多说,坐在琴架前,修长的指尖拨弄起琴弦,奏起动人的曲子。
在冰冷的宫里,独孤嫣听到李昭平的琴声,心中泛起暖意。
能坐在他的身边,听他为她一人抚琴,独孤嫣忘记了宫里发生的不快事儿,墨黑色的瞳仁里,只有他的影子。
李昭平教琴,态度柔和了许多,独孤嫣欣慰不已。只不过独孤嫣根本没有心思好好弹琴,只要一靠近他,嗅到他身上的气息,她整个人呼吸就沉重起来。
独孤嫣找了个借口,支走了来喜,整个偌大的寝殿里,就只剩下她和李昭平。
她侧头,望着他俊逸若仙的侧颜,秋波似水。她走到李昭平的身后,前身轻轻贴在他的背上:“若是王爷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与我同抚琴,该有多好啊。”
李昭平的后背一阵发热,听这语气暧昧,他忙站起了身,站得稍远两步:“娘娘请坐,刚才我已经示范过了,请娘娘试试吧。”
独孤嫣的目光里哪里有琴,只有李昭平,眼中的热情愈发炙热:“我对王爷念念不忘,难道王爷是铁石心肠之人?”
“娘娘贵为楚国皇后,切勿忘了自己的身份。”李昭平淡淡提醒道,“今日的琴,就学到这儿吧,我也该走了。”
他总是这般冷淡,可他的冰冷如霜,丝毫浇灭不了她的热情似火。
李昭平走之后,独孤嫣只能找来莫霜,借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