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儿声音又染上些许哭腔,“别人?师父,我唤了你这般久的师父,你心中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情义?”
“我不欠情债。”
郭玉儿心下一阵刺痛,“那我若是让你娶我呢?你也娶?”
聂成目光似乎钉在那片枫林中一般,“你想清楚便好。”
郭玉儿狠狠撞进他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想要推开她的男人。划过泪痕的肌肤在寒风中龟裂泛红,泪水划过更是一番刺痛,只是比不得心中万分之一难受,“师父,为什么,为什么。”我好想把她从你心里挖走。
聂成的,叫爱,她总是还够不上,够不上。她想拥有一个完整的聂成,一心一意的,心无旁骛的,终归不可能。
只是,她爱的,未必比他少。换来那个答案的条件便是郭玉儿的七日卖身契。醉仙楼本是烟尘之地,她一个堂堂官家小姐,竟然亲手将自己卖给了妓院。可悲,也可叹。
“我不要你娶我,不要你欠我,我只要你好,这个答案无论如何我不会吐露半分,你若是恨,便杀了我。”
男人的声音不愠不怒,不喜不悲,“你又是何必?我若是坚持此行便会叛国?那此人便是三国中权贵地位,传闻中拥有那泪的是女子,她的身份便是妃子夫人,我就算是……”
“若是如此简单,你便不会来苦苦逼问于我了。试错了,轻则延迟时间,种子自焚,重则顷刻将种子焚烧殆尽,那时你又需得找种子,如此往复……”
“原是如此。”聂成再未曾看她半分,向门外奔去。
看了那一袭白衣飘忽而过,“你……”郭玉儿瘫坐在地上,恍若自己像是一个笑话。紧一紧手中的玉瓶,终还是无力松开了。我不愿你深情于别人,可又怕你若是寡情时我连呆在你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管家手中攥着四王爷差人送来的请柬准备交给公子,却看到自家主子匆匆出去,独留郭家小姐一人坐在地上抽泣。无奈摇头,究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不知睡了多久,李丹凤从床上爬起来,眼前似乎有了一丝微光,却也只是一丝,努力睁大眼睛循着望去,却又恢复一片昏暗,溢出的希望在这空旷的寝殿无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