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斐然朝他无声挑了下眉,仰起头无声吹空气口哨,相当嚣张。

可祁青山顾不上和他再斗,已经完全傻了。

一方面是对裴太太年轻程度的震撼,另一方面是对自己前途的哀悼:在顶头上司跟前议论人家老婆是女儿,纯纯是自投罗网不想活了。

他在这边紧张的要命,却转瞬听得隔壁办公室门锁一开一合,裴知鹤兴许是真的没听见,完全没和他计较,连过来都没过来一下。

祁青山憋了半天的一口气终于呼出去,疯狂祈祷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可无论怎样,江乔这边全程都听得完完整整。

医院的门隔音一般,她贴着门缝站了一刻钟,杏眼专注,双手无意识地拳对拳放于身前。

裴知鹤拧开门把手时,她惊惶地向后跳了一小步,像只在洞口侦查风声的兔子。

裴知鹤猝不及防,笑出声:“偷听什么八卦,这么认真?”

江乔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口气,“我和你的八卦……你刚刚也听到了吧。”

她脸上隐隐发热,“说我是裴医生女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