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低吗?”宋英吃了一惊,“我怎么感觉比夏税秋粮交得少很多呀?”
“就是比夏税秋粮少,这粮食每一百斗,你就得交3到4斗的税,这还没算淋尖踢斛的。而且,亩产多少,并不是以各家的真实亩产来算,官府是每年核定一个数,然后全县都按这个亩产来收粮。”
宋英人都傻了,“朝廷不是重农抑商、打击商贾么,怎么商税比农税少那么多?”
“咱商人地位低呀。”
“那我情愿做地位低的有钱商户,也不想做农户,这地位低感觉也只是说说而已。”宋英言语不由带了些讽刺,合着所谓士农工商的排名,就是朝廷用来哄骗农户的。
农户的税赋比商户,只明面上的规定就重了一倍多,更别提各种类似淋尖踢斛的荒唐事,实际上的税赋更多!
“我娘家也是农户,嫁到夫家后才知道其中的门道,当时我比你还震惊呢。”感慨一句,陈大娘又道,“咱们大乾朝的农税算少的了,听老一辈说,前朝时的税赋可比现在重多了,地里收成的粮食,大部分都用来交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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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正午的阳光已初露毒辣之姿,烤得人脸上发烫。
杏花村,辛苦劳作了一上午的村民们陆续归来,在村口的泡桐树下歇息,繁茂的树冠为他们洒下一片阴凉。
李氏三人归来时,村口已经坐满了人,看见李氏,小香娘张氏站起了身,“李婶子,快过来坐。”
李氏倒也不跟她客气,在她让出的位置坐下,杨氏便将锄头横放在地上,拉了张氏一起坐下。
坐下后,李氏才发现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妇人,长得圆胖、面容慈善,一看家里条件就不错,她不由奇道:“诶,这位娘子脸生得很,是哪家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