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铺垫一大堆,又是自谦又是赞她,最后再讲目的。
谢循听明白了,他有点懊恼,黑眸下藏着的情绪再也不克制,看着她,认真道:“我心悦唐小姐已久,心思毕露,没办法忍耐了。”
唐挽咬唇,低了低头,笑了几秒。
他讲得没有那些洋人好听,但落进她的耳朵里,最真诚不过了。
她抬起头看向他,望着他幽邃如海的眼睛,语气很柔和:“我以为督理也清楚我的想法。”
谢循屏息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唐挽点头:“我愿意。”
谢循匆忙翻了翻口袋,他哪料到今天会捅破这层窗户纸,连戒指都没带出来,他只好兴奋又窘迫又认真地说道:“我应该先拿戒指出来再问你的,我今天就去唐家提亲。”
他们之间的气氛悄然变化了,远远地守着的路老板揉揉眼睛,瞪大眼睛看他们,这两人怎么好像不太对了。
谢循现在心情非常好,着急着上唐公馆提亲,但是又转念想:“唐行长现在是不是不在家中?”
唐挽:“父亲两日前胃病复发,不能操劳,医生叫他在家中修养。”
谢循连忙道:“希望唐行长早日康复。”
既然在,那就是绝佳的上门提亲的好机会,他心里火急火燎起来,脸上却紧绷了神情,亲自送她回去的时候表现得非常好,没有一丝异常。
唐挽掩着唇笑了好久,她对他挥了挥手:“去吧,我等你。”
他这才上车离开。
唐挽回到公馆里面,唐父坐在他钟爱的西洋沙发上,戴着一副圆眼镜,阅读着报纸。
见她回来,他乐呵呵地对她招手:“挽挽,你过来看,这篇洋文讲的就是你,戴夫先生在采访里特别称赞了你,现在报道出来,你在别的省都出名了。”
戴夫先生是个奇人,就那么一面之缘,竟然花样不重复地赞赏别人,多得报纸都登不完。
唐挽看了两眼,见多了洋人夸赞人的夸张语气,倒还能接受。
他看着父亲的笑容,道:“父亲,过一会儿,督理就来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