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如此,祝氏也能猜出丈夫是去做什么的。

若说心中毫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她也知道丈夫对那个生而丧母的外甥女格外疼惜,可怜的孩子总是能让人心生怜悯,她又不是草木石头,自然也是一样的。

但她可以同情、也可以帮衬,却无法那么心胸宽大地为其付出一切。

之前那桩婚事,她心里便有些膈应。

阿黎需要找个好人家,她女儿,也是一样的!

陈家,是军户啊!

像他们这种人家,大多是军户之间相互嫁娶,男子想娶民户女子几乎不可能,谁也不会愿意让自家女儿跳进这世代受束缚的火坑!

女子倒是有机会嫁出去,但难免也要多筹备些嫁妆!

所以当她听说丈夫将那来之不易的机会拱手让人,丝毫没想过自己的女儿时,那种愤怒几乎掩盖了所有理智。

但那一次,丈夫说,是最后一回了。

她也知道阿黎可怜,纵使心有不甘,仍是没闹。

如今那婚事出了问题,她也格外惊讶,但那事情毕竟是意外,只能说阿黎命数不好,实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