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是他救的你吗？”

那个“他”是谁，陆念深一下子就知道了，点头承认了。

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舅舅每次一见他，都说是他害死了外公，还害妈妈昏迷。

哪怕他道歉了，陆念深还是不想原谅他。

这个时候的云之笑，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听到是陆云深救了她的念念，心情是复杂的，更多的是感激。

“妈妈，你也会没事的，舅舅说你手术成功了。”

“嗯，我也会没事的。”云之笑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放在自己手心里软软的小手。

心情没由来有些复杂。

对于乖巧的小孩，人总是不忍心的。

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妈妈，将不久离开，他该多伤心啊。

“珺瑶，你醒了？”

发现陆念深不见的陈明远找来了病房，看到说话的母子俩，激动无比。

听到他还叫着自己以前的名字，云之笑就知道他还没有放下过去。

不过，清醒后又得知陆念深做了手术，是好事，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结着不放。

她点了点头，终究是喊出了那声“哥”。

听到云之笑重新叫自己“哥”，陈明远是高兴的，又是难过的。但云之笑接下来的话，他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了。

“爸呢？”

陈明远原本带着欣慰笑容的脸瞬间僵住了，那笑容像是被一层冰霜突然覆盖，渐渐消失不见。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悲痛，下意识地避开了云之笑的目光。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几秒，他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珺瑶…… 爸他……”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压抑的悲伤。

陈明远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那沉重的呼吸声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爸他怎么了？”

云之笑声音提高了一个调，苍白的面孔浮上一抹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