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纸张,指节泛白。未曾察觉到来自眼眶的酸涩,泪水却毫无征兆地盈满眼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猝不及防地滑落,“滴答” 一声砸在文件上。
那滴泪在纸张上晕开,像是一朵瞬间绽放的悲伤之花。
她有些慌乱地抬手去擦,却发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断涌出,接二连三地滴落在文件上,洇湿了一片又一片字迹。
雅晴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手脚瘫软,靠在椅背上,无声落泪。
任由巨大的悲伤将她淹没。
时白坐在大厅的角落的沙发里,目光一直落在楼梯上。魅色的负责人喜欢从楼梯出来,但他一连来了几天,依旧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出现。
而店里的人应该都是听了她的吩咐,对他都客客气气的,但问起她,就是三缄其口。
顺风顺水生活惯了的时白,再次感受到了无措。
有些后悔答应来都京了。
在这里烦心事好多。
时白有些头疼,视线一直落在二楼的楼梯口处,不曾转移。
顾家。
面对一个突然上门的人,客厅的气氛陷入了胶着。
“你居然提前出狱了!”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中年女人,稍显年轻的面庞上却露着鄙夷,对眼前的人嫌弃丝毫不掩饰。微微挑起眉梢,眼角的细纹也跟着牵扯起来。眼中的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不堪的物品,又似在驱赶一只惹人厌的苍蝇,冰冷且尖锐。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微微下撇,似乎再多看一眼眼前的人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屑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都压抑到了极点。
“表现良好,减刑了。”简唯之轻飘飘的一句,仿若并不在意对方的嘲讽。“顾夫人答应我的事,应该做得到吧。”
“自然!”顾夫人冷眼道。
简唯之嘴角上扬。
“不过,这顾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顾夫人说着,动作优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才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既然进了顾家,就丢掉以前的坏习惯,一言一行按照顾家的规矩来。”
顾夫人的姿态,高高在上,轻狂傲慢。
不像是在讲规矩,而是给人施舍。
简唯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