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之中,更是哀莫大于心死。
沈羽眉头一挑,这才缓缓松开了手,轻笑道:
“哭就对了,喜庆!多哭一哭。”
擦了擦手背上的泪水,沈羽仰头看着被滚石、火油砸落的军士们,淡笑道:
“你哭一次,我十万镇南儿郎生死,十多万百姓被屠,众军失去亲人。当时我信你,因为我阅历不足,确实会分兵。”
“你哭第二次,阿强和宇文身死,镇南军五万将士被断后路。可悲的是他们灭了南蛮最后的生力军,却被联军斩杀,无一生还!”
“妙啊!顺便让镇南军灭了南蛮,自损兵力。他刘文笃定我不会让南蛮再次入关!当真妙不可言啊……不得不说,刘文的算计,确实有独到之处。”
“你哭第三次,跪求我不要屠杀豫章百姓,终究是抵不过美人心碎。没成想城中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就被这群百姓给烧光了?说什么为豫章父母官报仇?怕也是朝堂暗探挑唆。粮草被断,大军被围,当年活活饿死了三万多军士,你可知我吃什么活了下来?你想都不敢想!”
“细细想来,你说你父皇让你来镇南,是为了拖住我不起兵攻乾,看样子是想拖死我……可惜大乾气数已尽,我想死都难!这都打到皇城根了,你说气不气?”
“呵呵,你说这么多巧合……我该不该信你?”
沈羽轻笑一声的同时,缓缓的褪去身上的骑兵装束。
就见他的身上,满身刀痕和枪眼,当真是触目惊心!
黎素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马背上,看着他说出所有的言语,未发一言。
那每一道伤疤,她都清楚的记得,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留下的。